什么,晚一点回他。这一天很蹊跷,林在堂没回。吴裳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
她冲过澡躺在床上,林在堂也还是没有动静。于是她爬起来穿衣服,去他应酬的那家餐厅。林在堂这点好,这一天要在哪里吃饭,跟谁吃,他都会提前跟吴裳说。吴裳到了餐厅发现他们的包间早就空了,她问服务员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服务员说是已经走了三四个小时了。
吴裳在那附近找,又继续打林在堂电话,起初挂断了,再后面就没人接。林在堂喝断片了。
这一天是陪商会的人年末联谊,他到了以后隐约觉得这个局氛围不对,因为所有人的目标好像都是他。他们轮番敬他酒,他要去卫生间,他们也不许,说喝完再走。林在堂跟他们生气,商会梁会长就说:“在堂啊,生意做大了,不给叔叔留颜面了。别人的酒不喝,叔叔的总该喝吧?”商会梁会长是接的林显祖的班,早些年陪林显祖打江山,把海洲的商业环境做的很好。碍于他跟爷爷的交情,林在堂跟他喝了几杯。这一天的酒也很奇怪,按道理说林在堂不该那么快醉酒的,但他就是喝着喝着就觉得抬不起眼睛,去卫生间吐了一次,回来后强撑着精神想给吴裳打个电话。
这时林在堂的潜意识是需要吴裳来救他,为他解围,他觉得他这一天似乎是中了什么圈套。他的大脑还尚存着清醒,但身体已经开始不听他的指挥。他的手指开始抖,刚打开手机,就有人抢过他的手机,说:“林总,快点啊!继续喝!”
林在堂起身拿手机,但转眼间栽到了地上,接着好像昏死过去了。当他睁开眼时,察觉自己头痛欲裂,喉咙痛的几乎无法呼吸,而他身无寸缕。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林总,你醒啦?”林在堂腾地坐起来,一阵巨大的恶心席卷了他,他准备穿衣服,那姑娘却上前缠着他脖子:“林总,怎么了嘛,急什么啊?再睡会儿嘛。”林在堂转身趴在了床头,吐了。
他第一次知道人是可以这么吐的,那些秽物喷射出来,散落到地上。这时他颤抖着摸到眼镜戴了,终于看清了那个姑娘是谁:是昨晚聚会的一个企业家带来的。
姑娘笑眯眯地,但那笑容带着一些挑衅,轻浮地扯出几张纸巾帮林在堂擦嘴,一边擦一边说:“林总,以后有事儿您叫我。咱们两个常联系啊。”林在堂的呼吸渐渐平顺,接着拿过了手机,看到了通话记录,吴裳打给过来,都被拒接了。他一阵说不出的心痛,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吴裳正在满世界找他。吴裳一点怀疑林在堂不轨的念头都没有,她无比相信林在堂。但他无故消失了,这让吴裳十分担忧。她站在海洲的街头,12月末夜晚的潮湿寒凉一点点渗进她的衣服内,她冷极了。
电话响的一瞬间,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接起,紧接着她听到林在堂在隐忍着什么、有些颤抖的声音。他问:“吴裳,你信不信我?”吴裳想都没想说:“我信你,你怎么了?你在哪?”林在堂长长舒了一口气,说:“我在海洲饭店1808号房。”“你尔…
“吴裳,你快点来。”
林在堂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的心很疼,那女人还在看着他。林在堂知道她也不过是在讨生活,定是受了谁的指使。他的头脑里迅速将所有可能过了一遍,包括业务影响、舆论风暴、家庭战争,最后林在堂对那姑娘说:“你不要走,我现在报警。”姑娘很惊讶地看着林在堂,这跟别人跟她说的不一样。别人怎么说的?男人都是如此,尤其是有钱的男人,乐于为自己多一段艳闻,以彰显自己的魅力。尤其林在堂这样的男人,身边的女人多,你借机挤进去,成为他身边万千花朵的一支。往后的日子也会无忧的。
她信了他们,不相信林在堂会做出报警的事来。直到林在堂打通了报警电话,艰难地说:“警察同志您好,我要报警,我可能被人猥亵了。"他顿了顿又艰难地说:“或是强/奸了,我不知道,我感觉很不好。”他的大脑皮层好像炸裂了,各种声音占据了他的思想。这时他想的是:吴裳怎么还不来?吴裳呢?
他躺在那里不动。
他知道当吴裳进来后看到这样的景象会令吴裳恶心,但他不能动,他要把一切如实地呈现。因为他对醉酒后的事情全然不记得了,所以这时他选择相信法律。如果他真的做了,那他愿意承担一切责任。但是为什么呢?林在堂想:我为什么无法呼吸呢?当吴裳走进海洲饭店1808,看到门口站着的警察。她的脚软了一下差点倒在地上,警察问她是谁?
她说:“我是林在堂的妻子,我们举行过婚礼。请问…"她声音颤抖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