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折出锐利弧光,“你交一份同样的,收拾东西,离开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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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昭夕紧盯着孟慎廷的背影,眼睁睁看他消失在大门口,厅里随即陷入激烈的躁动。
她不想被绊住,成为谈资中心,赶紧朝早就呆滞掉的宋清麦打了个手势,轻快跑下台阶,从侧门抄近路去追孟慎廷。
他在顶楼开会,应该是结束了过来的,那这会儿多半要走了,马上赶去地下停车场说不定还来得及。
梁昭夕嫌等电梯太慢,从步梯间跑下去,直奔地下三层的VIP区域。
她太着急,路上脚腕轻扭了一下,并没有痛感,但等到远远看见亮着雪亮车灯开过来的黑色幻影时,她立刻身娇体弱,脚疼到站不稳,一脸吃痛地蹲下去,小受气包一样委屈蜷着。
她悄悄瞄着距离,车越近,她越惨,脸上神情越生动。
就差一步,车预计要停下了,她调整好表情,正要我见犹怜地仰起脸,然而幻影连减速都没有,径直从她面前开过,单向可视的车窗隔绝一切,她连孟慎廷的影子都没见到。
眼看车已经绝尘而去,梁昭夕气得跳脚,不由自主站起来追了两步,她刚跑开,前方十几米之外的车戛然停下。
梁昭夕以为孟慎廷良心发现了,笑眯眯迎上去,就瞧见后排车窗徐徐降下,男人眉骨轻抬:“看不出来,梁小姐医术高明,几秒钟腿就好了。”
梁昭夕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玩了。
她脸都不红,软绵绵俯下身,理直气壮说:“是小叔叔神医妙手,从我旁边一经过,我就自愈了,我刚才在会场受的刺激太大,心脏不舒服,小叔叔能不能让我上车,带我一段,再顺便让我治疗一下。”
车停在必经之路上,后面很快又有车靠近,但灯光打亮幻影的车牌号,后面的车自动停下,催都不敢催。
孟慎廷大半张脸陷在阴影中,神情隐晦看不真切,梁昭夕一时没听到他反对,自动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轻巧落进座椅里。
车里温度开得低,梁昭夕今天穿的是无袖连衣裙和短西装的套装,外衣特意落在会场里没穿,身上只有一条单薄的裙子,纤细手臂裸露着,在昏暗中白到隐隐发光。
冷气柔和,无孔不入地吹着皮肤,梁昭夕肩膀发紧,余光偷看着身旁伸手可触的人,心里暗暗夸奖自己。
昭昭你可太棒了,这才几天,就混到孟老板车里了,拿下他岂不是指日可待!
车平稳驶出地库,下午的日光渗进玻璃,梁昭夕再次小心地望过去,孟慎廷双眼微阖,脊背挺拔,长腿随意交叠,坐得松弛矜贵。
他侧脸被光线半明半暗切割,她看到威严沉冷,也看到他深刻眉眼被阳光镀上了仿佛可以染指的薄薄金砂。
这个人的身上一点人情味都找不到,坐在他旁边凉到刺骨,偏偏他体温又那么烘人,穿透衣料勾着她贴近。
梁昭夕确实觉得冷,想取暖,于是慢吞吞往他身边挪,指尖和指尖相隔一线时,他手一动,调高温度,暖意哄的窜上来,蒸红梁昭夕的脸。
她顺理成章说:“小叔叔,今天多谢你。”
“我是为孟家的名誉,”孟慎廷静静开口,找不到什么波澜,“毕竟梁小姐自愿要嫁进来,在外面失了脸面没有好处,何况你还欠着账单,不赚钱,拿什么还。”
梁昭夕心神跳动,正要说话,她的手机铃声突然大响。
她本来不想接,但一看是孟骁打来的,她手紧了紧,当着孟慎廷的面,毫不犹豫划向接听,柔声说:“抱歉小叔,是孟骁的电话。”
言下之意,孟骁很重要,他找她,她必须得接。
电话一接通,孟骁气急败坏的声音钻出听筒,整个车里听得一清二楚:“梁昭夕,你干了什么好事,跑到招商会乱搞,还敢收小叔的钱?!你怎么把小叔惊动的!”
梁昭夕恨得牙痒痒,不敢信孟骁还有脸来质问她。
她表面上仍然一副好脾气,在孟慎廷的面前,眼尾刮着他脸上的每一分神色,轻声细语对电话里的孟骁讲:“你让我去试试,我以为你是真心的,没想到暗地里拦着我,你早说呀,如果你真那么反对,我可能就不去了。”
梁昭夕摆出贤惠女友温顺的态度,语气娇滴滴,说给孟慎廷听:“小叔是恰巧经过,我就快嫁进孟家了,到时候全世界都知道你太太今天被欺负,他帮我,是不允许孟家脸面受损。”
孟骁没想过这一层,一时后怕得哑口无言,沉默中又藏着说不清的焦躁和怀疑。
他顿了片刻,某种忍耐到了限度,冷声说:“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总之你给我离小叔远一点,别碰他的钱,你惦记什么直接找我要,嘴甜点,我也不是不能给,还有,婚事既然定了,有些必要的事也该提上日程。”
梁昭夕垂下头,看上去孤零零纤细的一条,无措地睁大眼睛。
孟骁说:“情侣夫妻间该做的事,牵手,拥抱,接吻,上床,总不能都等婚后再干吧,你给我好好配合,一个一个来,今天就先把第一件给我做了,我现在在城西铂悦湾三楼,你过来找我。”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梁昭夕浑身血液都被他这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