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正朝她歪头笑,她鼻腔一热,抓狂道:“你还穿这么辣,人家正经祭祖,你这样能行吗!”
梁昭夕一眨眼,耐人寻味:“这是策略。”
她走近镜面,看着自己招惹了无数麻烦的这张脸,缓缓扬唇:“我一直嫌它是累赘,总想藏着,现在,它是我最大的武器了。”
这时候信息提示音响起,从黑名单里放出来的孟骁发过来俩字:“下来。”
梁昭夕回身抱抱宋清麦:“别担心,只是一场家宴,我去探探路而已,不会冒险,记得帮我锁门。”
说完她果断挽起外套下楼。
为了省点房租,梁昭夕租的是老小区步梯房,孟大公子估计一辈子都没进过这种环境,她下到一半,从楼道窗户往外一扫,孟骁西装革履,正不耐烦叉着腰站在豪车旁,嘴里骂骂咧咧。
老式单元门哗啦一响,孟骁拧眉抬头,话全卡在嗓子里,心脏猛一停跳。
梁昭夕披着长外套,风一吹衣摆飘起,露出里面长度仅到大腿根的烟灰色超短旗袍,布料轻薄滑软,紧随她身体的弧线,腰被掐得不满一握,手臂随便一揽都唯恐折坏,胸口圆润挺拔,上面的小衣领规规矩矩包到脖颈,下面裙边却裸露着两条细腻雪白的长腿,像在夜色里斟出两壶奶液。
孟骁没忍住爆了句粗:“你——”
“不好看吗,”梁昭夕无辜地睁大眼,“对不起啊,我没参加过这种场合,不懂什么合适,就穿了最贵的一身,要不你陪我去买件新的?迟到一点应该没关系吧?”
“迟到”两个字精准踩中孟骁的命门,他又把她打量一遍,头都发昏,着急一看表,气急败坏说:“算了,走吧走吧,把你那裙子往下扯扯,跟着我,别乱说话。”
梁昭夕如愿坐上车,司机踩下油门,一路直奔孟家祖宅。
距离不算太远,路途的时间有限,孟骁没好气地给梁昭夕交代各种规矩,梁昭夕听着都头疼。
豪门大家族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什么年代了,还戒律森严约束重重,更显得掌控这些规则的孟慎廷像是一个铁石心肠的独.裁者。
车驶入熟悉的小路,夜色初上,沿路灯光提前亮起,上一次紧闭的巨大金属院门完全开放,梁昭夕悄悄抓紧衣服,耳边被越来越重的激烈心跳声覆盖。
穿过这道大门仅仅是开始,车开进如同皇家园林景区的开阔前庭,两侧苍绿色古植高大森然,穿行三分钟后转过蜿蜒路口,梁昭夕毫无准备,眼前粲然一花。
目之所及的距离下,是深宅大院的最外层,灯火通明中,朱门高墙显得无比庄严,檐上琉璃瓦层叠错落,两角悬着青铜风铃,风一过,吹出肃穆铃音,车到此处明显减速,缓慢通过,一路途径亭台流水和望不到底的重重院落,终于停在主宅门前。
梁昭夕顾不上紧张,跟着孟骁下车,停车坪上满了大半,一眼看过去都是庄重严肃的商务行政款豪车,怪不得孟骁根本不敢开他的超跑来。
以孟骁的地位,只能停在外围,梁昭夕拢了拢外套衣襟,随孟骁往里走,他弯起手臂示意她,她挣扎一下,礼节性挽上去。
孟骁低声说:“我刚才通报完了,本来想着找个地儿先缓缓,结果我小叔叔就在里面,现在让我去见他,你可别给我掉链子。”
真正进了主宅大门,梁昭夕才体会到什么是精神高度紧绷。
按孟骁说的,能在这里出现的,都是孟家核心,是孟慎廷的权利集团,所以她进来后每一个见到的男人,都可能是孟慎廷本人。
这个?年龄目测三十五,挺高挺瘦,气场很足,长得确实有点一般。
啊不是,手不对。
这个?年纪更大一些,绝对沉稳严厉,脸还蛮有气质,身高嘛就普通了。
啊也不是,手更不对。
梁昭夕眼睛快要不够用了,既要端庄,还得暗中观察,她提着一口气,陪在孟骁身边穿过三层厅堂,迈进最里面的开阔茶室。
气氛明显不同,应该就是这里。
梁昭夕胸腔打鼓,一声一声锤得肋骨发疼,直到她面前出现一扇精雕的紫檀屏风。
屏风后很静,梁昭夕只能透过上面窄小的镂空处,勉强往里看,影影绰绰见到一抹黑色身影。
她还想继续往里走,孟骁却站住不动了。
他恭敬地低垂下头,脊背也略微躬下,余光瞥到梁昭夕要动,连忙一把拉住她。
这一下可好,梁昭夕披着的外套本来就挂在肩膀上,承受不了什么力量,被他一扯,衣服顺着滑腻的皮肤流下来,哗的堆在脚边,身上只剩一件无比紧身的性感小旗袍。
孟骁脑袋嗡的一声,闭了闭眼定神,他凶神恶煞地用口型指挥梁昭夕,让她赶紧捡起来穿上,随后干涩地咽了咽,正想说话,屏风后面传出一道响动,细瓷茶具被一只手放到了桌案上,声音不轻不重。
来不及了。
孟骁明白,这一声代表见他的时间到了,多大的事也不能耽误。
他握住梁昭夕的手腕,眼神警告她一下,随后带她绕过屏风。
梁昭夕起初装作胆怯,没抬头,视角里只看到两边长沙发上坐着的几双腿,还犯愁要怎么辨认,她蹙着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