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60章
在这方漆黑狭小空间里,男人的体温像是燃烧的火,将她圈禁着,暴戾的、不可抗拒的入侵,融化了她的自尊。
温幸妤不知自己到底被折磨了多久,只觉得心口疼,身体也疼,满腔怒火唯剩恐惧,到最后眼泪流都流不出来。
祝无执退开身,慢条斯理整理好衣衫,神色已恢复淡漠,看起来再正经不过。
温幸妤早已麻木,扶着石壁,颤抖着俯身,捡散落在地上的衣裙,随便抖了几下,正欲往身上披。
祝无执见状皱了皱眉,拽走了她手中的衣裙,很是嫌弃:“这么脏,别穿了。”
温幸妤垂头站着,没有去捡那衣裙,也没有看他,声音很轻,有些疲倦:“比我干净。”
祝无执面色一僵,旋即咬牙冷笑。
“牙尖嘴利,不知悔改。”
他将人从头到脚裹在外衫里,打横抱起,径直出了假山,往拱垂殿去了。温幸妤觉得好疲惫,她被盖着脸,什么都看不见,等衣衫掀开,才发现祝无执把她抱到了一处浴池前。
灯光晃眼,浴池热气弥漫,白雾腾腾。
还没回过神,她就被抛进了水里。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温幸妤不会凫水,突然被丢进去,哪怕水浅,也根本站不稳。
她扑腾了几下,呛了好几口水,才被一只有力的手拉起来。呛咳几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抬眼看去,就见祝无执垂眸睨着她。他摸了摸她的脸,语气柔和,眼神却很冷:“知错了吗?”祝无执盯着温幸妤看了一会,就见她动了动唇,却没有说话,而是把手腕从他手中挣脱出来,面无表情划水往浴池边走。温幸妤本该屈服的,顺着他的意,摇尾乞怜的说句“我错了”。这样能平息他的怒火,自己也能少受些罪。
可话到嘴边,满腔屈辱像棉花般,堵得她一句都吐不出来。她不敢骂他激怒他,却也不愿意认错。
索性不说话了。
这一幕如同利剑,让祝无执刚平息下来的怒火复燃,吃药压制了许久的疯病,瞬间吞噬理智。
他耳鸣不已,眼神逐渐阴森,脸色可怖,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她不爱他。
杀了她。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祝无执轻而易举的擒住她的手腕,连拖带拽地将她仰压/在池边上,掐着她的脖子,语气森然:“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主动留下是假的,你还在骗我,根本对我没有情意,是不是?”
他眼珠漆黑,看不见半分光亮,死死盯着她,手指收紧。温幸妤呼吸不畅,脸憋得通红,她用力掰他掐在脖颈间的手,脸上不知是水还是泪:“你这般折辱我……咳…还倒打一耙,说我对你无情。”说着,她闭上眼,神色悲戚无力:“你杀了我吧。”这副麻木求死的神态,像是一耳光,狠狠打了祝无执的脸,让他找回几分理智。
暴虐的神色寸寸凝固,他缓缓松开了钳制她的手,盯着她看了一会,强忍杀意,冷笑一声:“死?你不用急,等我下地狱,自会带你一起走。”言罢,他离开浴池,穿戴整齐后,看也不看温幸妤一眼,甩袖离开。温幸妤一动不动泡在浴池里,直到滑至水中,旁边静侍的宫女才发现她昏过去了。
宫女着急忙慌把人拉上来,喊来内侍一起抬去了寝殿。大
翌日下早朝,沈为开手持笏板自殿内出来,目光从三两成群的朝臣中逡巡一圈,定格在不远处,身着绿花鸟纹官袍,锦绶玉剑,身形高大的青年身上。他小跑追上去,轻拍了一下对方肩膀。
“秦小将军。”
秦征回过头,就见个身着绯色官袍,容貌明秀若女的文官,正笑眯眯看着自己。
他不打喜欢跟这群文官打交道,觉得他们一肚子坏水,故而后退一步,皱眉道:“这位大人,有何贵干?”
沈为开好似没看到秦征的疏离,凑过去低声道:“跟温莺有关,要不要听?”
秦征一愣,打量着面前的青年,本欲拒绝,却又想起昨晚温莺胳膊上的伤痕。
他想知道,她这些年到底遭遇了什么。明明过得不好,却拒绝了他的帮助。秦征颔首:“说。”
沈为开道:“去樊楼,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说完,他率先朝宫门外走。
二人一前一后去了樊楼,于二楼雅阁对坐。沈为开从怀里拿出骨哨放在桌上,笑道:“我姓沈,字梧生,是阿莺的…竹马。”
秦征看着哨子,目露怀疑:“东西怎么在你那?还有,你既跟她青梅竹马,为何要留她在宫里受罪?”
沈为开斟了杯酒,推到秦征面前,不疾不徐:“秦小将军莫急,你且听我细细道来。”
秦征没有碰酒,眼神如刀,盯着沈为开。
沈为开不慌不忙,三言两语把温幸妤的身份和遭遇说了。秦征脸色难看。
早在驻地时,就听闻摄政王祝无执手段暴戾,薄情寡义。可干爹却说,这人脾性虽不好,但却是一个好的掌权者。
干爹已经效忠了祝无执。
而如今,却听到温莺被其强迫,成了禁/脔。秦征道:“你跟我说这些,究竞是何目的?”沈为开笑了笑:“想找个帮手,一起救她罢了。”秦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