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红痕齿印
那点嫣然的红被舌尖带走,只在指腹上留下湿漉漉的水痕,两面宿傩将猩红的舌卷回口中。整个过程都没有移开视线,他的两双血瞳都映着她的脸,恶劣的笑意逐渐在整张面颊上扩散。那一巴掌落在脸上火辣辣的,反而成为情绪的助燃点。
那张无辜而又娇艳的脸上进出点火光,在即将被燎灼的边缘,他兴致盎然。实在是期待对方下一步会做什么,他太了解鹭宫水无了。她绝非驯良的羔羊,每当该毁灭的事物没有得到相应的下场时,她就会愠怒。[1]不出所料的话,她现在想要毁灭他。
果然,似乎没有料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动作,少女的脸色骤变。已经被蹭掉口脂的唇仍旧嫣红饱满,她抿紧了唇线。金瞳中冷光闪烁,尽管是俯视的姿态,但她其实也并没有比对方高出多少。微微隆起的胸口起伏,因为愠怒,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无视了两个人之间的近距离和炙热呼吸,鹭宫水无长睫颤动,凝视着眼下这张邪肆的面颊,她感觉自己被挑衅了。
都已经被契约了这么久了,两面宿傩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的地位。明明只是一个被她保护着的人,却偏偏要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举动来。为仁么不能向八岐大蛇学习一下呢,虽然有点太过黏腻,但是起码很有被保护者的自觉。
她盯准了他的唇瓣,狠狠地咬了下去。
还没开始呢,八岐大蛇的尖叫声就简直要穿透她的耳膜。鹭宫水无皱眉,准备侧头看看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的时候,后脑勺忽然被人扣住了。腰带从后方被扯住,但很快又被松开了,两面宿傩的手掌覆上了她的双耳,将一切声音都变得模糊了。
隐约间听见身后的屏风被什么东西撞倒了,但是已经无暇去管。花枝为他低垂,身着白无垢的新娘俯身,真正犹如山茶花下坠。两面宿傩的手臂抬起,轻易地勾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箍紧。碍眼的妖怪和其他杂音一同消失,倒塌的屏风将昏过去的银发的蛇类完全盖住了。鹭宫水无的双臂撑在他的肩头,腰上施加的额外重量带着她整个人往下,她明白了两面宿傩的意图,他跪坐着所以要将她也拉下来。濡湿的唇贴在一起,她狠狠地蹭过对方的下唇,咬住了他探出的舌。齿间的力道极重,碾磨着他已经有些软烂的舌根,两人的血液、口水,不分彼此地混合在一起。膝窝被滚烫的掌心撑着,几乎是整个人单膝架在他的胸前,双方的姿势都很奇怪,但没有人肯先罢休。只是因为感觉有些呼吸困难所以稍微松了一点嘴而已,比她宽大许多的舌就抓住了机会,用力翻转后撬开了紧闭的齿缝,乘胜追击地填满了她的口腔。
注意力又被拽了回来,舌尖硬抵着他的舌背,每一点细小的颗粒、舌底交错的青紫脉络,全都彼此挤压纠缠着。
黏腻的水声和压抑的闷哼逐渐成了唯一能听到的声音,鹭宫水无感觉自己整条舌头都发麻,唇珠更是被含吮到破皮的程度。身体似乎有连锁反应,小腿不知为何有点发软,她弯了弯膝盖,被两面宿傩抓住了双腿。男人蜜色的肌肤上浮动着闷闷的潮红,猩红的双目沉沉,唇间扯出的银丝甚至来不及彻底拉开就又一次被重新吞咽。说实话,鹭宫水无感觉自己这次略有进步。得益于五条悟的指点,她进退有度,今天很少被两面宿傩咬到。这家伙都被她气到喘息急促了,想必颈侧暴起的青筋也是因为被咬的太疼。<1
感觉胜负已经分了出来,她在今天的撕咬之中摘得桂冠,扬扬得意地想要退开的时候才发觉不对,绯红的腰带不知何时落了地,在她腿侧堆叠的还有深色的羽织。
房间里的蜡烛已经到了燃尽的时候,但有人片刻都不愿再多等,满地的烛泪陷入了黑暗之中。咒力掀起的风熄灭跳跃的火焰之后带倒了烛台的架子,屏风上的缎布被架子上尖锐的部分划破,下面压着的妖再次被痛击。鹭宫水无发誓自己没有用力,但是身下的人已经仰面倒在了榻榻米上。黑暗之中她的金瞳瞪大了一些,因为支撑着自己的人改变了姿势,所以身体为了寻求平衡也调整了自己的位置。
她现在一条腿压着对方的胸口,另一条腿的膝盖撑着榻榻米,高低不平的情况下其实应该坐不稳的。男性的手掌隔着衣衫卡着她的腰侧,两面宿傩的手劲太大,掐得她有点疼。但也得益于他扶着她腰肢的姿势,才让她能够保持现在的动作没有歪倒。
即便是再迟钝也感觉出有哪里不对了,鹭宫水无一脸的警惕,她腰背后撤,扫了一圈熄灭的烛火之后重新看向身下的男人。把自己的双手都举起来了,金色的眼睛在黑暗里也明亮,口脂已经完全被吃掉了,眼尾的红就成了整张面颊最鲜亮的点:“我没推你啊,是你自己倒下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笑,两面宿傩觉得应该是被气到或者蠢到了。究竟是哪个家族养出来的蠢货,这种时刻还像个木头似的。在情事上的迟镇和她平日里狡黠高悬的模样形成某种鲜明的反差,他是吞日的天狗,咬住了白璧上那点微瑕。
扶在她腰畔的手向上抄去,趁对方双手悬空的间隙,他揽着她的脊背手臂用力,两个人位置交换。指节屈起敲了敲鹭宫水无的脑门,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快速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