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懂我们东瞿的佛教语言?”一弹指可是佛教典籍里的时间量词,《摩诃僧祇律》有言:一刹那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二十弹指为一罗预,二十罗预为一须臾,一日一夜有三十须臾。[1]
换算下来一弹指也就站起坐下三个来回的时长,不长。南疆可不信佛,前天慎舒给霍羽祛毒的时候,她通过同心蛊了解了霍羽的过去,也没见到他翻阅过佛教文化的相关书籍,怎么来了一趟东瞿还无师自通了“不懂,只是昨日午后回来闲着无聊随手翻看的,觉得有意思就记下来了。"霍羽道。
装病是装给别人看的,他才不会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看书已经是他能想到消磨时间的最好方式了。
正好,随手一翻就翻到了什么一弹指一须臾,他觉得这种时间量词很有意思,就记下来了。
郑清容”
好吧,他真的很闲,都闲到无聊了,真想找块地给他种一种。说罢,霍羽又凑上前来:“你真的不打我一顿?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逼吐心头血只能有三天安全期,今天是最后一天。往后她再想打他,受痛的可就是她自己了。他既然表明了要跟她道歉,那就不是说说而已,嘴皮子道歉太假了,没什么用,还是觉得身体力行才算道歉。
她不打他一顿,这让他觉得道歉没有诚意。郑清容白了他一眼。
怎么还有人送上门来求打的?真是闲得发慌。“躺好。"郑清容推着他的眉心,把他按回到榻上,“既然要装病,那就装得像一些,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他这边装病不示人,才好脱身去屠昭那边盯着那些暗戳戳在背后搞事的。但装也要让所有人都相信才是。
霍羽由着她把自己推回去,软绵绵没骨头似的,像是真病了一场。郑清容一边吃着青枣一边等着宫里来人。
她早上在符彦那里吃过了早饭,旁的是吃不下了,但水果还能吃一些。霍羽心里念着肉干,本来没什么食欲的,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也来了胃口:“我也要吃。”
“自己拿。"郑清容把果盘往他面前推了推。霍羽祭出挡箭牌:“我是病人。”
是她方才说的让自己装得像一些,总不能病成这样还自己下床拿水果吧。“懒得你。“郑清容随手丢了一颗无籽葡萄过去。霍羽张嘴接了,汁水四溢,舌尖也染上了果子的清甜,难得东瞿也有这么甜的葡萄。
郑清容被他这动作逗得没好气道:“属狗的你?”还以为他会用手接,结果对方直接用嘴接了,这和被投食的狗狗有什么区别?
霍羽没回答,而是顺势看向她的右手虎口:“还疼吗?”“良心发现了?“郑清容哈了一声,“咬人的时候你怎么不想着疼不疼?”“那时候你我不还是敌对关系吗?你喂我吃下假毒药,我不咬你咬谁?“霍羽喃喃。
当时在苍湖,他给她下了同心蛊,她又说什么给他喂了毒,两方对峙都快鱼死网破了,他除了咬人也想不出别的报复了。想到这里,霍羽把手伸向她:“要不你咬回来?”“没事咬人我闲的?"郑清容又丢了一颗葡萄过去,“躺好吧你。”真当她和他一样,喜欢乱咬人?
霍羽再次张嘴接了,嚼了嚼咽下之后道:“郑清容,我现在算是知道符彦为什么喜欢围着你打转了。”
郑清容抬眼瞄了他一眼。
怎么又扯到符彦身上去了?
她发现这两个人也是奇怪得很,符彦在她身边的时候喜欢提霍羽,霍羽在她身边的时候又喜欢提符彦。
明明两个人水火不容的,却总是拿对方说事。“你性子太好了,为人处世很有一套,我先前那般消遣你,你都能包容不还手,唯一一次撕破脸皮还是我约你到苍湖那次,现在话说开了,你又不计较我做的那些事,你这样的好脾气,总是莫名吸引人的。"霍羽道。郑清容问:“这是你的感悟?”
霍羽嗯了一声:“也是和你和平相处下来的感触。”换做他,他是绝对做不了她这般的,他自小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恶人,谁要是动他一根头发,他必咬下他一块肉来。大祭司是这样,南疆王的十八子也是这样。郑清容笑了笑:“那你的感触还是不够深,我不是好脾气,我只是不想在这些没必要的事上浪费时间,小事上我可以不计较,也给人改正的机会,但要是触及了我的底线,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还是那句话,她对旁人的态度,取决于旁人对她的态度。旁人敬她三分,她便七分礼待,若是对她持有恶意,她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人,要是对方行事超过了她的限度,那她也不需要维持表面的客气了。霍羽对上她的视线,也笑了:“明白了。”郑清容并不避讳他的目光:“后悔了?”
她这么一说,他后悔跟她合作了是吗?
“你后悔了?"霍羽不答,用同样的语气问她。他这么一问,她后悔与他合作了是吗?
心照不宣,郑清容挑挑眉,继续吃水果。
室内安静一会儿,霍羽顾自笑了起来:“郑清容啊郑清容………尾音拉长,似乎后面还有话,似乎也只是唤这个名字而已。郑清容看着他,等着他下一句,他却没有再说,只是笑,心情似乎很好。没过一会儿,外面有人通传,宫里来人了,是请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