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周边的宅子格格不入。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吗?
郑清容不禁心想。
再往里走,郑清容看见符彦的照夜白也被牵了来,和她的马儿拴在一起。两匹马儿大眼瞪小眼,虽然没打起来,但都觉得对方的颜色很怪。眼里写着一一非我族类。
“这是?"郑清容不解。
符彦哦了一声:“我寻思着一个叫照夜白,一个叫灯下黑,正好登对,以后就放一起养了。”
郑清容:“!!?”
灯下黑是她顺口胡谄的呀,他怎么还当真了?说着,符彦还指了指他院子里的一块空地:“我特意划了一块地出来,以后都给你种菜。”
似乎觉得这样不够,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和你一起种。”郑清容眨眨眼,觉得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堂堂小侯爷来跟她种地?定远侯的唾沫星子不得淹死她?全程围观的杜近斋不动声色凑到郑清容耳畔,低声道:“自从遇到了郑大人,符小侯爷变化好多。”
搬家请客养马种地,这些事在以前符小侯爷可不会做的,更不说亲自做。然而这些变化,都是因为她。
“可别变了,我害怕。"郑清容道。
杜近斋失笑。
她这样子可不像害怕。
而且认识她以来,他就没看到过她有过怕的时候。符彦回头就看见杜近斋被郑清容逗笑的一幕,心下很是不满。怎么女的男的都喜欢往郑清容跟前凑?
先前阿依慕公主是这样,现在杜近斋也是这样。他就在这儿站着呢,在他的地盘上,杜近斋还当着他的面勾搭郑清容,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幸亏他搬来了,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杜近斋就把郑清容给祸祸了。他得看紧了。
符彦拉着郑清容的胳膊进屋,随口招呼杜近斋跟上。有小侍呈了专门净手的花露来,三个人,九个盆,每人三盆,一盆盥,一盆濯,一盆涤,功用不同,花露也不同。
郑清容算是感受到了大户人家饭前的规矩了。她平日里吃饭虽然也有净手的习惯,但都是用清水洗的。符彦这边竞然是用花露。
不过入乡随俗,郑清容正要挽了袖子洗手,符彦忽然上前来:“不是手伤了吗?我来。”
说着,便带着她的手探入花露之中,小心翼翼避开她虎口上的伤,一点点用手掬水淋洗。
郑清容并不打算劳烦他:“只是被咬了一口,手还是能动的。”洗手而已,又不是不能自己做,哪里还需要他帮忙。然而符彦哪里肯放开她,顾自拉着她净手:“那也不行,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养着,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细碎的水光在烛火下粼粼而闪,符彦低着头,洗得仔细。两双手在花露里交叠轻触,落下一层浅影。饶是之前想过类似的场景,但此刻真正触碰到郑清容的手,符彦的心跳还是乱了节奏。
先前在刑部司看郑清容批阅案件卷宗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她这双手了,指骨修长,青脉分明,提起笔来像是利刃出鞘,气势磅礴,仿若剑吞山河。当时他就在想,这样一双手握起来会是什么感觉。即使早些时候给她吹虎口的时候有幸碰到过一次,但那次时间很短,他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她的伤处,都没来得及好好体会。现在有净手的理由遮掩,他的手就这样和她的手在花露里紧贴在一起,掌心相抵,手指交缠,近到几乎能感受到她指腹的茧子。这是她平日里写字射箭落下的吧,和她的人一样,带着一种不显山不露水的锋芒。
他看得仔细,几乎入了神,手上的动作渐渐停滞,就这样虚拢着她的手,任由花露裹挟。
想什么去了?洗个手都能走神。
郑清容出声唤他:“小侯爷?洗好了吗?”再泡下去,她的手都要皱了。
“没,等一下。“符彦猛地回神,耳尖倏地红了。他竞然看一个人的手都能看迷了去,实在不像他。怕郑清容发现他此刻面上的窘迫,符彦连忙拿起上好的锦帕给她擦手,然后又带着她的手在第二盆花露里清洗,洗完又用新的锦帕擦拭。如此反复,洗了三次,这才算完。
洗完手的杜近斋目光在她们二人之间来回游移,最后定格在符彦红透的耳尖上,若有所思。
将郑清容和杜近斋安排坐下,符彦也不管什么主客座次了,自己坐在两人中间,吩咐人传菜。
菜一上桌,郑清容一眼就认了出来:“扬州菜?”“尝尝看,有没有扬州的味道。"符彦给她各自夹了一筷子。他搬过来的时候,特意带了十几个厨子跟着,每个人都会做不同地方的特色菜肴。
因为不知道郑清容喜欢吃什么菜,想着她自小在扬州长大,口味应该和扬州那边大差不差,所以今晚的菜系都是扬州那边特有的。夹完菜,符彦又想到她虎口有伤,怕是不好拿筷子,索性夹了菜喂到她嘴边:“你手受了伤,还是我喂你好了。”
郑清容眉头一抖,阻止了他的动作:“小侯爷,我是手伤了,不是手断了,我自己能行。”
先前净手她还算能理解一点,现在喂饭算什么?“你虎口伤成那样,能拿筷子吗?“符彦直接抛出了这个问题,丝毫不觉得喂饭这个举动过于暧昧了。
“我是右手伤了,又不是左手伤了,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