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好事向来轮不到他们家,从没有想过主动争取,老大家日子再好也跟他们家没关系。
看着陆从革吃得差不多了,陆淼哦了一声,“既然嫌我们多余,那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她拉着吃得满嘴流油的傻小子要回家,隔壁还有人等着他们回去吃饭呢。
陆老太清清嗓,“先坐下,喊你们过来是有话要说。”
陆从革下意识觉得不对劲,将陆淼护在身后,这是一个防御性的姿势,从父母的言谈举止中,让他觉得大伯一家有危险。
“下周你露露姐跟启民那小子结婚,时间已经定下了,你不要过去捣乱,你的婚事我跟你爷爷早有安排,贺教授的孙子是个好小伙子,与你相配,嫁给他你以后就是城里人了。”
始终未等到她开口,陆老太耐心告罄,“你表个态。”
陆淼反问,“我应该说什么呢?”
她自认为自己语气平静,没带脾气。在这个语境之下,其他人听着觉得她十分不满。
陆江的妻子胡静很会说漂亮话,“知道你心里有气,觉得婚事被抢,可是李家小子跟你的婚事只不过一句玩笑话罢了,如今他跟你露露姐两情相悦,你会祝福他们吧。”
陆家老太太习惯在家发号施令,说话时带上了不易察觉的高高在上“你露露姐也是为了你好,你想啊,贺教授家的孙子是军官,小小年纪前途不可限量,他父母两个都是医生,这样的家庭条件可比李家那小子强多了,你别不知足。”
说着她心中觉得痛心,露露这丫头像是被猪油蒙了心一般,死活不肯嫁给贺教授家的孙子,非要跟李家那个穷小子结婚。
陆露说不出缘由,只坚决不肯嫁过去。
他们做长辈的总不好逼着孩子做不喜欢的事情,既然露露不愿意,那还是算了。
只是可惜,好好的结婚对象便宜了三水。
陆从革想要质问既然姓贺的那么好,又怎么会轮到他姐。
他爷奶还是一如既往的偏心,他大伯大伯母和往常一样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是陆露抢了他姐的婚事,现在却好像陆露为了姐妹情谊,故意把好男人让给他姐。
陆淼知道他想说什么,掐住他的胳膊,让他别随便开口。
饭桌上差点闹起来,始作俑者的陆露全程一言不发,她捧着饭碗静静观察着陆淼。
这是她重生之后第一次见到堂妹陆淼,现在的她跟四十岁的时候似乎没什么差别,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
四十岁的陆淼身上浑然天成的成熟韵味,二十岁的她青涩年轻。
不可否认的是,无论哪个年龄段的她,都美得不可方物。
作为家中这一代中唯二的两个女孩子,年龄只差了一岁,两个人从上学开始就被人对比。
陆露父亲是小队队长,家中富裕,自小便要什么有什么,虽然比不得城里干部家的孩子,但村里的女孩家
陆淼虽然样貌上比她强
就连嫁人,父母爷奶都尽力将最好的给她。
她上一世,嫁进城里的干部家庭,公婆都是高知,未来丈夫是军官,即便是工人家庭的女孩,都没她嫁的好。
更何况陆淼当初只嫁给了邻村的穷小子,夫家穷得叮当响,不出意外,陆淼一辈子都要在土里刨食。
可命运真是很会玩弄别人,嫁去城里的她虽然吃喝不愁,却有个冷心冷情的丈夫,从没有把她看作妻子亲人,对待她比陌生人还不如。
从不碰他,即便是回家探亲,也是打地铺。
能养出这样无情的儿子,她那便宜婆婆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婆婆是个矫情老女人,看不起农村人。
那个小姑子更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天作弄她。
贺家的父母也从来在女儿读大学之后,就搬去了贺亦薇所在的城市,把她一个人留在医院家属院。
贺铭川军职越升越高,她娘家人想要跟着沾光,把家里最小的孩子给送进了部队,想着姑父是首长,进去以后不说能快点当上领导,至少也能顺风顺水。
结果直接被分到了个艰苦的地方,这孩子自小便不能吃苦,才进去就闹着要走。
毕竟是自家孩子,不能让进去受苦,于是她私下找人调动,她作为领导太太,哪怕他们之间感情不和,一句话的事儿,就有人主动去办。
结果不知怎的,这件事传到了贺铭川耳朵里。
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结婚这么多年,一点情面都不留。
就是因为这件小事,贺铭川跟她离了婚,还把她侄子从部队中踢了出来。
结婚这十多年,她没有工作过,离开贺家养活不了自己,不得已回到了娘家。
恰巧赶上堂妹陆淼夫妻二人衣锦还乡,说是去了南边做生意发了财。
从前她瞧不起的穷小子如今摇身一变成为大老板,穿着考究服帖的西服,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她跟陆淼的人生像是进行了调换,从前她是光鲜亮丽的首长太太,如今只是个离了婚的女人。
而样样都不如她的陆淼,如今却成了老板太太穿金戴银。
命运真是不公平啊。
陆淼那丫头从小就又懒又馋还自私,明明家里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