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院距离南城约莫一百公里左右,开车的话两小时就到了。初枳夏是去考试的,没有心情开这么远的车,早早买好了高铁票。25号这天,她让自己稍稍放空了一些,最后在排练室过了一遍所有项目,也把行李、日用品、化妆品服装等全部备好。
26号一早,她踏上了旅程。
酒店也是半月前就订好的,周皓荧推荐的——他当时就住在那里,很方便,步行到学校也就十多分钟,不担心迟到。
高铁车程一个多小时,初枳夏抵达A院周边已经十一点多了,她和酒店通过电话,由于大多数同学都是27号才来,现在空房间多,可以提前入住。
A院是国内三大院之一,名气很大,也有好几个校区,复试所在校区是近些年新建的,周边不免有些荒凉。周皓荧很忙,说是晚上有空接她吃个饭,初枳夏一个人拉着偌大的行李箱,办理入住。
房间在四楼尽头,上面写着8408,推门进去,比她想象中还要小、旧,入口处几个挂钩,狭小的卫生间,往里走是一张深褐色的长电视桌,左边空余暂且可以当书桌,然后就是两张不大的单人床,标间。
好在有两扇明净的大窗,都可以开,房间整体也算干净,铺着深色的木质地板。
初枳夏将窗打开,让清新空气进来,这两日天气不好,窗外雾蒙蒙的,像是要下雨。
先把复试几身重要服装拿出来挂好,她有些累,也懒得再收拾箱子,躺到床上拿起手机。
没有人关心她。
尹雪绫不可能给她发任何消息,甚至都不一定知道她何时考试。
周姨可能知道,但周皓荧提醒过她不要打扰自己。
其他同学同事自辞职后都和她疏远了,从小到大她都和周皓荧在一起,也没什么太好太亲热的其他朋友。
周皓荧上午有演出,很忙,顾及不了她这边。
初枳夏看了看,还是不免失落,就在她放下手机准备打起精神学习时,屏幕上方突然跳出一条微信提示。
她屏了屏呼吸,手有些抖地点开。
[沈医生:到了吗?]
初枳夏心跳都快了,仿佛能想象出他工作之余修长指尖给她发消息的清冷样子,霎时感觉好温暖,立刻回复,[嗯嗯,刚到酒店,这里有点破QAQ。]
[哪个位置?]
初枳夏知道他是担心安全问题,将酒店名称和地理位置都给他发去。
[我一个人住,也没人陪考,你每天晚上给我打电话好不好,大概7点左右我肯定就结束了,确认我回酒店。]她补充一句,按下发送,有些揪心地等待着。
沈青石却回复很快,[好,如果联系不上,我会立刻跟前台确认。]
初枳夏捧着手机,唇角不自禁翘起,刚才的低落伤心霎时消失殆尽。
有他真好。
有他足矣。
初枳夏最后回了一个[我去学习,你加油工作。]翻了个身又躺了会儿,把要用的各种专业书、问答、谱子剧本等堆到书桌上,随时随地大小练、大小唱,开始学习。
*
3月28号、29号两天考试,分别是周五、周六。
学校前一日就封校了,27号下午,初枳夏抽空想去看考场,可惜门卫不让进,并说明28号当天早一点来就是了,会有引领和具体指示。
初枳夏道了谢,回去路上遇见好些来看考场的,看模样都是应届生,很稚气,三三两两结伴而行,要么就是家人相伴,像她这样独身的,很少。
想到明日这个时候就开考了,难免紧张,她绕着校外的观景长廊走了走,望向远处的紫藤花架。
时日尚早,花还未开。
她长吐一口气,竭力缓解内心的焦虑,用手机拍完照片,一个人背着包回到酒店去。
这一夜她洗完澡想要早些睡,却怎么都睡不着,胸口像压了巨石。抬眼望去,陌生狭小的房间,阴冷暗沉的天气,深夜还下了点小雨,冷冷地打着她的窗沿。孤独而恐惧。
隔音不好,依稀还能听见隔壁同学的大声背书声,夹杂着压力大的哭声,更加重了这种焦虑。
昏昏沉沉的,拿起手机已经四点了,六点半就要起床,初枳夏头痛得要死,又困又睡不着又急,混乱中给沈青石发了条消息,太困了也不知道发了什么,却平静了一些,沉沉睡去。
……
第一天却比她想象中顺遂的多。
翌日一大早,感觉没睡多久就被闹铃吵醒,她也不敢再眯,立刻去洗澡化妆。第一天是专业能力测试,重头戏,学院要求是素颜,但和艺考类似,伪素颜。也问过师姐,不会擦妆,浓妆会扣分,看不出来妆感即可。
初枳夏没请化妆师,自己简单化了,做了个高颅顶丸子头造型,换好衣服,好在天不冷,披个风衣即可,不用像艺考还要羽绒服。
等她到学校的时候,各专业考生都来了,A院也有主持、编导、摄影等,还有不少参加笔试的。
初枳夏目光在播音生上停了停,也是和她当年类似的端庄半扎高马尾、西装套裙。
七点一刻,保安喊话进场,存取所有电子设备。
不知怎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