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再畏惧,自然想速战速决,减少变数为好。江璃负手而立,微眯眼眺望远处,好一会才回他:“不急再等等,透露疫病治愈的消息给坞堡那边,让他们由内瓦解开堡门出来,再撤人回来合围四族。县尉虽被抓了,坞堡里面却还在苦苦支撑,分散了一部分的护卫队力量,得及时解决。
“那徐家?”
薛予仁踌躇许久才问,徐家早就奉上钱财表忠心,就是这般才难处理,县令看着可不是养虎在身侧之人。
“先抄城西瞧他选择,若是乖觉他们知道如何选择,若是不乖觉,不是正好。”
靠着徐家的钱财,在其他县买了许多粮食,安抚多日染病吃不起东西的县民,解了燃眉之急,江璃对徐家有些宽容之心。只是,他们的那些坐收渔翁之利的小心思,江璃审完县尉就就知道得七七八八,本来想留着他们,现在恐怕是不行了。毕竟养虎为患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薛予仁对此却一概不知,好一会才压下异样:“大人谋略无双,肃清易县之言欲要实现,提前恭祝大人。”
县令不愧是县令,徐家障眼法,她原是一开始便知晓。是夜,城西。
周家主方结束商讨秘密回府,却见庭院的灯笼未点,连同厅内也漆黑一片。“这些个下人,吾才出府半日,便如此不知规矩,烛火都不染。“低骂一句,他领着下人快步进了大厅。
直到走了一半,才惊觉不对劲,呼吸声虽弱他还是察觉到了。大厅内还有其他人。
“谁在此装神弄鬼,还不速速点灯,反了你们了。“他觉得,应当是下人在此,不然还能是谁呢。
随他一起的小厮早已被吓得瘫软在地,连声音都发不出半点。有人,他方才,方才踢到了那人的鞋子。
这时一盏烛火突然亮起,一盏两盏……
厅内逐渐亮堂起来,周家主这才看清眼前之景,烛台架子旁站了一人,他悠闲点着烛台,一盏接一盏,丝毫不看其他人。不远处随意坐着一女子,她笑着看向自己,那笑意却不达眼。周家主这才慌了神,硕大的周府不可能如此静悄,定是出了事,他怎么就没想到。
“放肆,竞强闯民宅,就不怕吾将尔等送官惩戒?"强撑着,他厉声呵斥。江璃见此才开口:“周家主久仰大名,若是想报官升堂,何不直言于本官。”
说着,话锋一转:“况且周家主好大的架子,竞让本官在此苦等良久。”周家主听此才大惊,敢称本官的女子,县中只有一位,便是新赴任扣押县尉的县令。
她真如徐家所说,年纪轻轻仿若毒蛇,这般评说,竟分毫不差无半分虚言,却不知是何人养出她这性子,当真不容小觑。“不知大人大驾,恕草民无心之罪。”
而后,他忍不住道:“只是大人偷摸入周府,不知道的以为是别有用心之人,暗探至此,往后宜光明磊落些,免得让人误会了。”明知她不是善茬,周家主却仍有侥幸之心,或许她不像看着那样,或许她是个眼皮子浅的闺中女子。
“光明磊落啊,周家主原是也知光明磊落之四字。”江璃笑吟吟看他,慢慢道。
说着,朝他扬了扬手中文书,然后揭开自顾自念起来:“时疫发觉第三日,周家名下药铺医馆,坐地起价药材之价翻十倍不止,第四日以一副药材强了贫苦人家两姊妹…”
“第十二日,伙同县尉恐吓疫民,扩散疫病……念了一半,江璃才抬头看他:“那本官问周家主,如此可是光明磊落之行?”
周家主越听越冷汗直流,一字不差,这上头的事他一字不差都干过,可是此女如何得知,又为何带这些来此质问?
强撑着,他强颜欢笑道:“大人空口无凭,草民一向秉公守法,莫要被有心之日蒙蔽了才是。”
她特意在此,是为兴师问罪,可他若不认她能如何,难不成她还敢对他以打成招。
见他坚定撇清干系,江璃笑容落下:“周家主嘴硬,周家其他人想来会明些事理。
“传话过去,押周家眷来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