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是,你还委屈上了,我说你这货脑子是不是有病,这么简单的你一件事你直说不就得了,这不你自己心虚才弄成这样?”
杜康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啥也不管就开始帮腔,反正他这人帮亲不帮理。
清逸也瘫着脸不说话,一双死鱼眼很有压迫感,两人往周子衡身边一站,看着跟欺负人似的;
只有这时候张述桐才感到头疼,周子衡说什么他都不放在心上,委屈也好泄愤也罢,虽然能听出来其中隐含的恶意,但他目前关心的问题不在对方身上,什么赵子横李子横都无所谓;
倒是杜康他们这样一堵倒容易让事态升级,便挥挥手,示意两人不用帮忙。
周子衡果然夺门而出,杜康看着他的背影,骂骂咧咧道:
“述桐你没发现他这人就是看着老实,刚才说那话就是使坏,把你架火上烤……”
张述桐当然能听出来,但不说话就是最好的应对,否则打他一顿,还是当面对质?自己没什么感觉,两个死党反倒不爽了,少不了要安抚几句;
张述桐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一再表示自己没事,三人结伴去了厕所,在第三个隔间找到了顾秋绵的名字,他又拿手机拍了照,甚至对比了a4纸上的字迹,却始终没什么收获。
张述桐现在只想确定一件事——
这场报复到底和凶杀案有没有联系?
以及,为什么这件事从前没出现,反倒回溯后出现了,诱因又是什么?
他这边琢磨着正事,杜康却贼笑着凑过来,说兄弟原来你真对顾秋绵有意思,这不妥妥英雄救美,说什么我和清逸也得帮你;
清逸也深沉地点点头,开口便称男人的使命就是……张述桐赶紧让这两个大哥闭嘴,只求上课铃快点把他俩收走。
仿佛上天也听到了他的请求,下一刻铃声响起,两人意犹未尽地挥挥手,张述桐又在厕所里呆了一会,也回到座位上,比较意外的是,顾秋绵也在。
他本以为少女会在讲台上大发脾气,和上次围巾被踩一样,质问是谁干的;
或者直接去找班主任告状,那这下事态就严重了,如果只是城堡被摔碎倒还好,“凶手”被抓到最多说一句不小心就能解释,可加上“去死”那两个字,就不是一场简单的校园冲突了。
可顾秋绵既没有发脾气,也没有告状,甚至不像上次那样红着眼圈,而是冷着脸坐在位置上,将下节课需要的资料摆好,仿佛还置身于枯燥平淡的校园生活中。
就和她早上晨读和几个小姐妹聊天时差不多。
还是说根本没人告诉她?
这样想着,张述桐又看了书柜上的塑料袋一眼,就算没人跟她说,这么大一座积木城堡没了总该能看到。
现在他才意识到讲台上没有老师,周围都在小声议论刚刚的事,也包括一些八卦,班长喊了好几次都没用;
张述桐其实想直接问顾秋绵有没有头绪,比如最近和谁有矛盾……或许可以推理出一些东西;
可即使是他,也能意识到这样说很不妥,总该考虑下当事人的感受,何况顾秋绵本就是不太好说话的女生。
他正想了个委婉的办法,却见宋南山沉着脸走进来;
步子快得带风,他用力把门一摔,众人被吓了一跳,一时间鸦雀无声。
“这节课不用上了,做人都做不好还上什么学!”
张述桐能看出来,自己这位班主任是真生气了。
他隐隐能猜出原因,不是因为顾秋绵的背景给他了多大压力,而是自己的学生中出现了干出这种事的人,让对方很失望。
接着宋南山点了三个人名,正是顾秋绵、张述桐和周子衡三个。
也许是大课间他和周子衡发生的事传到了宋南山耳朵里。
“都先上自习,班长去讲台上看着,我就在办公室,谁说话让我听到了也不用在教室待着了!”
他又板着脸喝了一句,将三人喊出教室,张述桐有意观察了下顾秋绵的反应,少女站起身,漠然出了教室,很多人的目光向她聚集,她却谁也不看,整个过程没有一句话。
到了办公室,张述桐先被宋南山问起缘由,他简短解释了一下——其实真没什么好说的,周子衡所谓的线索也只有隔板上的名字。
宋南山又问了他们几句,才缓和了一下语气,看向顾秋绵:
“秋绵你看这样行不行,老师一定帮你找出谁干的,绝对饶不了他,你也别把自己气着了,我现在先给你爸爸联系一声……”
顾秋绵却冷淡地摇摇头:
“不用,他在外面,我也没事。”
“那这几天有没有和谁闹过……我是说,有怀疑的对象吗?”
“没有。”
“早上周子衡的跟你说的时候……”
“那种人也只能干这种事了。”顾秋绵面无表情地打断道:“宋老师,我说了我没事,那样的玩具家里还有几十个,没什么好在意的。”
“那张a4纸呢?”这才是宋南山最头疼的地方,他都不知道怎么提,“你可能没看到,但那上面……”
“我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却听顾秋绵接着漠不关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