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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66.铡刀下(2 / 3)

他的声音多沙哑无力,周禀山极为自厌的皱了皱眉,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脸。

林幼辛半握着手机,把备忘录里最后几个字打完,抬眸,淡淡摇头:“我没什么想问的。你要喝水吗?”

周禀山看着她,一颗心如浸入黑沉冰凉的湖底,转过头:“不喝。”林幼辛没有强求。

之后两三天一直是这个相处模式。

她待周禀山很有距离,不能说不好,因为她事事亲力亲为,连晚上都住在病房,但要说好,她情绪平稳的如一个机器人,有关情感类的话题一个不碰。周禀山每次想说些什么,她都淡淡回复:“你先养好身体。”于是好不容易才重新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两个人,反倒相敬如宾起来,而她做的这些,似乎也只是在尽妻子的责任罢了。出院回家那天,林幼辛开车带他回南崇府,一进家门,周禀山发现隋姨竞然也在。

而且不仅有隋姨在家里做饭,还有一位负责打扫卫生的阿姨,也在林家见过,姓方。

林幼辛似乎已经知情,顺手把手提包递给方姨:“医院回来的衣服,多洗几遍消消毒。顺便麻烦您把客卧收拾出来,我晚上要住。”方姨哎了一声接过,不敢多看,匆匆转身走了,路过隋姨时,两位阿姨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心照不宣的担忧。

怎么好好的要分房睡?

隋姨尤甚,心里拿不定主意,转头就把两人分房的消息递给了林介平。林幼辛看见隋姨在发消息,也不阻拦,只随她去,独自回主卧洗澡。在医院沙发上凑乎了三天,她人都快累麻了。周禀山自她进门吩咐方姨收拾客卧,心里就如同被千百根针抵着,不知什么时候会扎下来。

他跟着进主卧,却只能全然不得法的坐在床角凳上,不愿意去想那个最有可能的答案。

就像要被斩首的人,躺在铡刀之下,却不知刀什么时候会落下。也许是今天,也许是他彻底病好的那一天,但无论如何,刀都会落下来的。他已隐隐感觉到无力回天。

林幼辛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就看见他双肘撑膝,肩胛顶起,半垂着头坐在那里,因身体还虚弱着,一向宽厚挺直的后背略有佝偻,看起来莫名的脆弱她这几天不和他聊之前的事情,他也就沉默忍耐,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很多时候,她真的不明白周禀山为什么要对她这样,他们仅仅几个月的感情而已。

“周禀山。"她叫了他一声。

听到她的声音,周禀山缓缓侧首。

两相对视间,她将心里的疑惑和酸涩压下去,故作轻松的走到他对面:“要不要再睡会儿,饭熟了我叫你。”

“我不饿。”

“那你休息吧,等你休息好了,我们聊一聊。”周禀山没再说话,只是抬起头望着她。

因为感受过她真情实感的关心和担忧,所以眼下的客套,只会让他疼到万箭攒心。

林幼辛被他逐渐变红的眼眶看的哽了一下,略微移开一点视线:“我还有演出,明天就回京北,之后两位阿姨会在这里照顾你。等你好了…”她顿了下,“以后的事等你彻底好了再说吧。”她话音里余留的意思,让他的猜测被证实。周禀山怔怔的看着她,只一瞬间:“是又要回到之前的相处模式吗?”他假装不懂她的意思,不等她回答便点点头,握住她的手,“好,我们再冷静一段时间。我不联系你,也不去看你,我会好好反省的。幼辛,我们会好的。”

【再冷静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像一句掩耳盗铃的心理暗示。

可如果冷静对他有用,他也不会把自己喝成这个样子。林幼辛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周禀山,你比我聪明很多,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喜欢、合适和在一起,这是三件事。”“我理解到就是冷静。"周禀山语气很急,握着她手腕的手微微颤抖,“幼辛,这次喝酒真的是意外,是我工作压力太大,和你没有关系。电话也不是我让闻褚打的,我绝对没有逼迫你的意思。你不要有压力好吗?我错了,我以后都不喝酒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周禀山,你身体还不舒服,先休息吧,我们之后再聊。”这不是周禀山第一次在她面前激动了,一向淡然冷静的人,急的像个孩子。她不忍心在今天说什么,起身欲走,周禀山骤然随之起身,从后面抱住她,胳膊死死锢住她的腰。

“是我错了。你是喜欢我的,我现在相信了,我不该怀疑你的感情,对不起幼辛,我们回到在海城那几天可以吗?”林幼辛无奈,觉得这个人真的是把她当傻子哄了。“周禀山,别自欺欺人了。”

“什么叫自欺欺人!"他忽然将她转过来,急切哀求又愤怒的眼神倏得看住她:“海边栈道,是你说喜欢我的,你不能承诺我,又把我一脚踢开。幼辛,你为什么总对我这么狠,我难不难过真的对你那么无足轻重吗。”“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林幼辛偏开脸,定了定,“而且你的难过不是我造成的,我哄你很多次了。”

周禀山愕然,全然没想到她也会有如此冷漠的一面。“你对我有过爱吗?”

林幼辛深吸一口气,直视他的眼睛:“我对你从来都只是喜欢,没到爱。事实上,她这辈子都不想碰“爱”这个字了。“周禀山,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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