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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莽(6 / 6)

他用下棋时讲出“将军”的语气问,“你知道她为什么被领养吗?你知道她和我相处了多少年吗?你凭什么觉得可以干涉我们?李长青盯着他。

竹辞忧越发自得,“李先生,其实她什么都没告诉你,对吗?”秋末的风像刀片一样,沿着将枯的草面凉凉地割过来,两人在寒风里头瞧着,视线倒是刀光碰撞火星。

“你这,"李长青摇着头笑出声,紧接着皱眉问,“你这才是在炫耀吧?”“就是……“他觉得有些难以阻止语言,低头眨了好半天眼睛才能继续问出来,“她为你伤了手,又吃过苦,现在也没有过得很开心,你知道所有的细节,却还是在和我炫耀吗?”

李长青如此确认。

“我只是在陈述你的无知。"竹辞忧说。

“你就是在嗨瑟,可你有什么好嗨瑟的呢?"李长青说,“就因为你把我当做情敌?你就拿她的经历来跟我唱瑟啊?"

竹辞忧上下打量着李长青说:“你应该是误会了什么,你算不上什么情敌。”

“是,"李长青点着头说了好几个“是",“我的确不是,之后就是了。”竹辞忧眯了眯眼,“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我比你知道疼人,"李长青抓了抓头发,环顾四周,最后一遍确认这个地方没有摄像头。

他从兜里摸出一截纱布叠好,又摸出卷医用胶带贴好,盖到自己脑门上。李长青转向竹辞忧说,“我要开始追求她了。”竹辞忧的反应当然是极其不屑,可惜讽刺的话没能说完。李长青的拳头已经砸到他脸上。

竹听眠午觉过后决定下楼去捕猎一杯冰饮料,却在推开房门的那一瞬间就感受到了小院之内不同寻常的死寂。

她瞧见整个民宿的人严肃地站作一堆,围在咖啡桌前头,听见她下楼的声音,几颗脑袋齐刷刷地转回来。

“怎么?"竹听眠边走边问,“今天是谁出事了?”随着她靠近,周云带着孩子往后一步,贺念也拽着齐群和杠子给她腾地方。两个受伤的男人就此展现。

竹辞忧就不用提了,脸色当然难看,衣领被扯破,下巴蹭了几个红口子,昂贵的西装上全是灰,右脸肿起一大块,很水润的样子。再看李长青。

他就比较精彩了,同样是一身灰,关键脑门还贴了一大块纱布。竹听眠终于知道了民宿众人沉默的理由。

竹辞忧居然能把李长青的头打破。

“谁给我解释一下这个场景。“她问。

竹辞忧早就想开口,但还是被贺念抢先一步。“哎呀,奶场的人送他俩回来的,说是发现这两人在废牛棚后头打起来,谁都不服输,从东打到西,鸡圈都压塌了半个。”他又指了指李长青,“你哥下手是真狠,长青头都打破了。”“你真是个废物。"齐群皱着脸表达恨铁不成钢。“眠眠,"竹辞忧本就不体面的身体里响起了不体面的动静,“你养的这些人“怪我!"李长青比他更大声,“我不知道他偷偷跟着我去奶场,我想着他是你哥,就没敢用力还手,谁知道他居然真的想打死我。”他垂下眼皮,抬手轻轻抚上头顶的纱布。

“头破了,你别看了。”

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又不得不隐忍。竹辞忧人都听愣了,哑了好一阵,哪还顾得上什么,立刻要伸手去掀这个乡巴佬脑门上的破纱布。

可毕竟齐群和贺念都在这呢,怎么可能让他真的得逞,手忙脚乱按住了人,杠子也想帮忙,不晓得可以做些什么好,就顺手把抹布塞去竹辞忧嘴里。混乱里,李长青安详地扶着脑袋,身子也靠在桌边,很虚弱的样子。可竹听眠已经看见这小绿茶翘上天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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