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家具~
沈禾没料到季松如此无赖,一时瞪大了眼睛,又见季松面上笑容更盛:“要是不亲,你就别下马车了。”
沈禾不知道外头天色如何,但只看车厢内盖着琉璃灯罩的烛台华光璀璨,就知道外头夜色深沉。
至于车夫…也很是忠心谨慎。
也不知道季松怎么弄的,总之他有一批心腹,这群人只听他差遣,即便是宁远侯、或是长公子季桂的话,那群人都不听。之前季松同她提到过,说在两人身边侍奉的,有几个是死士,即便让他们去死,他们也不会皱下眉头,以此让沈禾放心。好巧不巧,季松说过,这车夫就是用季松的话说,车夫这类掌握自己行踪的人,必须要是心心腹中的心心腹。既然天色已暗、车夫也足够忠心,沈禾便渐渐放下心来。这会儿沈禾正在季松腿上坐着,也不需要动作,只双臂环着季松脖颈:“子劲,你当真要我亲你?”
季松说是,面上又笑着,“不然多不公平啊。”沈禾垂头咬着下唇,声音低低的:“可是子劲,那样……太羞人了。”“咱们换个法子好不好?”
说着不等季松言语,就低头靠在季松胸膛前,又用鼻子去蹭季松喉结。鼻头推的季松喉结重重一跳,不等季松反应过来,沈禾又垂头,柔软的唇刚巧擦过季松喉结。
季松如遭雷殛。他浑身僵着愣在原处,只觉得喉结一阵难耐的灼热。这灼热迅速自喉结传到四肢百骸,灼烧得季松喘不过气来,只觉得他浑身都昂然紧绷起来。
偏偏罪魁祸首全无自觉,反倒有些难过无措,似乎是觉得他反应太小了,平白轻看了她的魅力。
季松缓了许久方才冷静下来。他声音低哑粗重:“……不准有下次了。”这话的意思是,季松也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云淡风轻?沈禾便笑,依稀有些得意:“子劲,这不是你要的吗?”“是,"季松将她放到一侧,额头上大颗热汗滑到鼻尖又砸落在车厢地板上。他闭了闭眼:"……你身子太弱,我暂时不能要你。”沈禾闻言一怔。
季松见色起意、季松利用她搞浪子回头的名声她都懂,婚后季松的各种优待,她也全都归于此类。
却不想季松直接说是因为她的身体……
沈禾有点搞不懂了,只好点头:“好,这次是我过分了。”“无妨,"季松照旧难受着,他合眼艰难道:“明天你多走五圈……早上就起来给我走!”
这话咬牙切齿,沈禾有些想笑,又听见季松咬牙切齿:“你只管使坏,我决不饶你!”
沈禾忽然觉得,她在季松心中的地位比自己想象的重多了,不由好奇地探着头仔细观察季松面容:“怎么个不饶法?”“是罚我走圈吗?”
季松没回答,只起身下了马车,冷风吹来才觉得舒服了些。次日季松果然早早起身,练了个差不多就来叫沈禾起身,手里还拎着大大小小的几只沙袋。
沈禾一见沙袋就怵了,一面说自己要洗漱、唯恐误了季松当差;一面又小心翼翼地问季松,说她要走十圈是吧?
季松没给她那么多时间耍赖,直接给她绑了沙袋、又扔过来一套衣裳,说他在外头等她。
沈禾一阵阵叫苦,却不好做食言而肥的小人,只好迅速穿好衣裳出去。然后……就体会到了整个肚子都要炸开的痛苦。沈禾本来就没怎么运动过,何况手脚绑着沙袋,速度根本不快;季松说是让她走圈,却拽着她手腕控制她速度;季松腿长步子大,沈禾几番被他拉得踉跄,偏偏季松在身边跟着,她无论如何也摔不了。如是走完五圈,沈禾面颊通红、浑身热汗,小腹疼得要炸掉,全靠季松拉着才走到桌椅前坐下。
“肚子疼很正常,"季松说着让沈禾靠在自己肩头,手掌轻轻替她揉着小腹:“别害怕,我走了,你在家慢慢走,不用在乎速度。”沈禾闭着眼没有言语,只剧烈地呼吸着,季松心脏一阵紧缩。也就一刻钟多的运动,她就难受成这样。只是走圈,对她来说都太难了吗?等沈禾舒服了些,季松把她抱到耳房中要她沐浴,临行前替她解了沙袋,又一再叮咛,说白日走路可以慢些,但一定要绑着沙袋。沈禾闭着眼不理他,直到他离开后,方才泡进了浴桶里,又将脑袋埋在水面下。
不是没有打过五禽戏,但全无作用;这回季松强拉着她运动,到底会不会有用?
沈禾觉得不会。
心口越来越闷,沈禾浮出水面,在哗然水声中抹去脸上水痕一一罢了,既然季松想,她乖乖照做就是。
因着早起走圈,沈禾有些困倦,本想睡个回笼觉,不想睡不成一一工匠们带着家具来了。
先前她说喜欢唐代家具,季松说找人去做,她以为少说也要三五个月,没曾想短短一二十日就做好了。
用工匠的话说,料子都是现成的,只照着样式尺寸做好就是;再加上几班工匠日夜倒,自然很快就能做好。
除了那些低矮的家具,还有好几卷地毯,被人扛着铺进了屋子里一一唐时人们席地而坐,聚会时大多脱了鞋子进去,以免弄脏地面。汉初相国萧何宠眷优渥,其中一条特权就是剑履上殿一-携带佩剑、穿着鞋子上朝,便是其中一样印证。
但季松说她体弱,唯恐寒气从脚底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