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霁清楚意识到自己必须说些什么。但虞皖音能够给他的耐心不多了:“你想要解释什么?解释去年那天晚上你不是故意将我安排到别的男人床上的吗,解释你当时只是拿错了房卡?”虞皖音不知道他到底在委屈什么。
去年四月的那个晚上,其实是她对李明霁彻底死心的时候。她无法忍受这样一位肮脏且不择手段的枕边人,他的举动分明是想毁了她。李明霁知道自己现在要做的事是道歉,是乞求她的原谅,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质疑:“你和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这是一个对李明霁来说不该问的问题,他没有资格问。但他现在拥有了更高的社会地位和更好的前景,内心却一片空虚,好像从离婚后,心口上就多了一个口子,随着时间流逝,那道口子越来越大。哪怕他婚内出轨,为了利益和一时新鲜做了不该做的事,但他依旧想要一位在婚内为他保持忠贞的妻子。
听到这句问话时,虞皖音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笑。“你管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
虞皖音原本并不想和李明霁再纠缠,但既然他自己要凑过来,她也可以和他掰扯一下那些事。
原本在离婚的时候,虞皖音都没有提及李明霁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谋算。李明霁今天来,本意是想让虞皖音意识到商临这个人对她的影响及未来有可能对她不利的地方,当然,本质还是因为,李明霁坚信商临不会娶她。一个这样出身的富家公子和一位离过婚的女人结婚,别说他家里允不允许,外面的人就会各种七嘴八舌。
可偏偏虞皖音表现得越在意商临,李明霁就越觉得有什么情绪在胸腔中滋生蔓延,于是他说:“你以为商临真的对你很好吗?他可能是对你大方了点,但他付出的那点金钱,对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如果他真的爱你,为什么要将你这样躲躲藏藏?他都不敢公开你,这样的爱又能有多少?”
李明霁先入为主地认为,在虞皖音的新恋情里,商临才是那个掌握主动权的。
因为大部分人的爱情里,经济确实某种程度上决定着话语权。他没忘记自己和虞皖音谈恋爱最初时的相处模式,只是下意识觉得,商临给不了她平等的爱情。
虞皖音正想开口说句什么,身侧忽然传来一阵猛烈的推力,她被推得踉跄,差点没站稳。
“虞皖音你到底要不要脸,你们已经离婚了,你为什么还要纠缠李明霁?”这一道女声突兀且有些尖锐。
“何沁苒,你干什么?“李明霁也愣住,下意识就要拦在虞皖音身前。何沁苒眼睛通红地看着自己的未婚夫:“李明霁,你什么意思?我才是你的未婚妻,现在你要维护这个贱人吗?”
“贱人”的骂名听起来实在刺耳,李明霁斥道:“是我来找她的,你要骂就骂我,骂她干什么?”
虞皖音站稳之后依旧没反应过来何沁苒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看这对男女现在的状况,她不想掺和。
解释不清。
虞皖音很平静撂下一句:“你们的私事,不要殃及其他人,我先走了。”何沁苒却还是喊着:“虞皖音,你敢说你没有心思?你离婚后看他越来越好是不是后悔了?”
“何小姐,你对我的误解有点深,我不吃回头草。“虞皖音说完这句话才离开。
她知道这句话在解释上于事无补,但不说,她又有点气不过。但有些人确实不值得被多放在心上。
商临生日晚宴那天晚上,他没时间过来接虞皖音,便派了自己的司机来接送。
虞皖音踏入晚宴场地时,确实是夺目的。
她穿了一件非常正宗的酒红色抹胸晚礼服,裙摆是包臀的设计,上面有纱状褶皱,大腿上从褶皱处蔓延出分叉,背部是抽拉绳,此刻拉得恰到好处,裙子的布料贴合她的身材。
加上黑长直的头发和跌丽的容貌,好几位富家公子的眼神就被吸引过去了。这种场合,收到邀请的人很多,像去年一样,宾客几乎是大差不差的。记得虞皖音这张脸的人也有。
贵妇人间窃窃私语。
“这不是腾飞科技那位创始人的前妻吗?她怎么也进来了,还是一个人?按道理说,这种场合,如果自己的资本不足以被单独邀请,那么就得作为别人的男伴或者女伴出现。
“她离婚之后都去干什么了?好像很久没听到她消息了,今晚穿得这么高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主角呢。“这句话稍微有些带刺。但又似乎无可厚非。
毕竟只是在背后蛐蛐两句,没当面说。
李明霁来得早些,他也在人群中看见了虞皖音,她穿得夺目,像漂亮的红蝴蝶飞入花丛中。
但此时他身边站着何沁苒。
婚约不解除,他们在公共场合就是一体。
“她怎么进来的?"何沁苒完全没想到在今天这种场合还能见到虞皖音。今天是商氏太子爷26岁的生日晚宴,隆重至极。没了李太太这个身份,她本不应该被邀请。何沁苒第一时间想到身边的李明霁,可他现在就在自己身边,这种场合的请柬只有一份的。
于是她又想到了虞皖音那位总是公私不分的老板,许家的那个二公子。何沁苒一直觉得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于是这个时候没忍住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