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抱着怀里的阮灵起身,微微欠了欠身子:“既然如此,那就多谢管家了。”管家摆摆手:“夫人哪里话,请随小的来。”到了客房,阮夫人将怀中的阮灵放下来,管家也十分识相的告退离开了。阮夫人的脚步刚想追出去,就被门口的亲兵拦住。两把明晃晃的刀剑挡在阮夫人胸前,阮夫人不得不停下。管家慢悠悠的回身,说道:“夫人,您还是得等您的夫君来接,才能回去呢。”阮夫人站在原地,怔怔的望着管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是世家大族的女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学到最多的,就是出嫁从夫。“既然如此……我就在这里等着吧。”阮夫人转身离开。——这边,阮府。店小二抱着阮狂的衣角说道:“阮大人,小人看的千真万确啊!夫人和小姐在摄政王府中,饭都吃不上,夫人面黄肌瘦,奄奄一息的!”阮狂向下睨着店小二的眼睛变得冰冷:“你说的但凡有半句假话,本官就叫你全家死无葬身之地。”店小二打了个一个寒颤,片刻的犹豫后将阮狂的腿抱得更紧了一些:“千真万确!小人绝无虚言!”阮狂往回缩了缩自己的脚。店小二识趣的拿开。书房中死一样的寂静,大家都在等着阮狂发出下一步的指令,再去行动。可是阮昭没有他的父亲一样那么沉得住气,他拍案而起,气势汹汹道:“就算是皇帝,也没有强硬的把人家眷抓过去的道理!我现在就找他去理论!”“站住!”阮狂的眼神像刀子一样,直接戳进阮昭的心管子,“你准备说什么?找谁理论?”阮昭上头的热血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后,少年郎懊恼的猛锤桌子。“难道我们什么都没办法做吗?就看着母亲和妹妹在摄政王府中活活饿死?”阮昭看向父亲,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些解决方法。和阮昭的急躁不同,阮狂自始至终都十分淡定。“皇帝这样做,无非是想跟我们要徐书清。给他就是。这场争斗,算是老夫输了。”阮狂轻轻的叹了口气,面上略显出一些颓势,随后马上恢复了原本的样子。“那父亲,明日上朝,我们该怎么把这件事情提起来呢?”阮狂深呼吸一口气,将心中交际的情绪平复下来。他的脑中不再有那些热血,完成了一个政治家的第一步转变。剥离自己的情绪,尽量客观地看待整个事物。阮昭叹了口气,说道:“儿,这就是你思虑的不周全了。既然是对方想要,那他们自然会主动提出。”“那我们就顺着皇帝他们说下去就行了?”阮昭说道。“是的。”阮狂道,“现在,是要通知我们这边的人,别再和皇帝作对了。”——次日早朝。洛青青状似不经意间提起来昨日徐书清的事情,群臣的反应大不相同,都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应该给这个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洛青青知道,洛云白的事情办成了。如此,这件事算是完结了。徐书清终于被放了出来,和天牢外的妻子团聚,阮夫人也被放了出来,和摄政王府外面的丈夫和儿子团聚。凌云商会的探子将这些消息如实地告诉洛青青,洛青青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放下了手中的朱砂笔,说道:“早这样不就好了,很多事情就是拖的。”探子低下头:“东家说的是。”洛青青坐在议政殿上伸了个懒腰,一阵困意上涌。“还有什么事情要汇报吗?”洛青青道。是个人都听得出来这话与里的逐客令了,可是这个探子没有丝毫行动,就好像双膝被钉在了地上一样。那看来就是有话要说。洛青青放下了想要去寝殿睡觉的心思,说道:“既然有话要跟朕说就痛快说了。”探子磕头,没有起身,说道:“请东家知道这个消息后,莫要动气。”洛青青心中浮现出一股子不祥的预感:“你说,怎么了?”探子道:“西北何坚轩将军上任途中,发现了前西北将军洛启恒,和绒斥部族偷偷倒卖我朝货物,但是因为经营不善,已经跟绒斥部族那边的人欠下了印子钱,似乎数目不小。”“现下绒斥部族似乎有因为这件事情和我朝起了干戈的心思,已经在边境集结兵力了。”洛青青闻言忽然坐了起来,困意被彻底吓走,说道:“欠了多少?你们那边的人给何坚轩将军传个信,告诉朝廷具体的数目,朝廷好还钱。”虽然洛启恒罪该万死,但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更何况,现在朝局还没有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此时和绒斥部族开战,完全就是一个不那么好的办法。“似乎是……五百万两白银。”“多少?!”洛青青耳朵听得见,只是一下子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数字。五百万两白银?洛启恒生前是不是把西北边境七城都赊账赊出去了?探子深吸一口气,索性直接说道:“五百万两白银。陛下,真的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