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他的责任。他很欣赏自己这个弟子,大抵是不会舍得真的对他怎么样的。”
游苏闻言略微颔首,祈祷那个没正形的道士不会受到太多的苦。
“你真觉得白泽能够团结神山的人?”他又问。
“你怎么比我还不信任她?”
那是因为我知道她还有一个呆呆兽人格啊……倘若白泽一直与那见龙宫宫主争夺身体的控制,游苏都觉得有些不堪设想。
似是感受到游苏对白泽的担心,乾龙尊者暗暗抿了抿唇,不知为何,心中泛起一阵若有似无的酸涩。
为什么不是我先遇见他呢……?
“她虽然三十年没归山,但神山的变化本就微乎其微,连人都还是那些人。她知道的东西不比我少,就是用把柄一个个要挟,也一定能笼络到不少人。”
“但愿如此吧。”游苏浅叹一声。
“你们……是怎么从海底上来的?”女人略显小心地询问,倘若两人关系没有缓和,她定是不好意思问这些问题的。
“顺着你挖的海井。”
这个回答让女人有些尴尬,倒也不知这算不算变相的又救了他们,当然她也不可能真的恬不知耻地这般想。
“海底……是什么样的?”
“和我想象中的大相径庭,那里竟然没有水,是一层漆黑的黏液包裹出了一个巨大的空间,里面能够照常呼吸,宛若一个为孕育邪祟准备的海中海。但里面太过诡谲阴森,我估计我与白泽根本都没有进入它的核心地带,恐怕只窥见了冰山一角。”
光是听这描述乾龙尊者就感到一阵心悸,不由后怕道:“这个发现足以震惊五洲,至少让我们知道海底真有一个邪祟的母巢,不至于报仇无门。作为五洲有史以来第一个从海底归来的人,你与她定会名垂青史。”
游苏却摇头,“不是第一个,在我们之前,就已经有一位前辈从海底上了岸。只不过,他似乎又回到了海底。”
这句话让女人瞳孔骤缩,仿佛比知晓海底真有邪巢还要震惊。她本想问游苏那人是谁,可却突然想起了什么,面容更露难以置信之态:
“你见到了她?她真的还没死?”
“我没有见到那位前辈,但是他留下了诸多石碑在海底深处。也是靠着记录各种信息的石碑,我们才能在海底死里逃生。我说他去而复返,亦是从碑文中推论得知。”
“这个疯子……”女人轻声呢喃,难掩心中震撼。
“他说是尊主邀请他从海井进入海底的,尊主可知他是谁?”游苏对那位前辈的身份大感好奇。
“她说是我邀请的?”乾龙尊者像是更惊讶了。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是她自己找上门来,说她来帮我试试这海井是否真的能通到海底。我甚至不知她是如何知晓我在此地挖井的,所以我当然不会让她胡来,可她却以暴露我的计划为要挟,我只好允了这个不怕死的女人。”
“女人?”
“是啊,但是像个男人一样,她的尊号是开山尊者。”
游苏蹙起眉头仔细思索,却并未在脑海中搜罗到这号人物。
女人看出他的困惑:“她这个尊号犯忌讳,叫人念都不敢念,可她却执意不改。再加上她出世时间很短,在两百年前她便销声匿迹了,故而后世之人并不知晓曾有这么一个特立独行之人。”
开山开山,这天底下最重要的便是那五座山。游苏听完甚至觉得乾龙尊者评价这位前辈特立独行还是保守了些,分明就是大逆不道才对。
“为何这位前辈会销声匿迹?”
“两百年前她一双赤手空拳打上恒高神山仙祖庙,无人知晓原因,但之后便再没人见过她,连这个尊号也渐渐被人忘了。如果是她的话,在自己的碑文上写成是被我邀请来的也便不奇怪了,她那般霸道的人,又怎可能承认是自己不请自来。”
游苏越听越是心惊,感叹天底下还有这种奇女子。
“可她为何要两次下海底?”
“没人知道她想干嘛,包括那次打上神山。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仙子,她才是真的遗世独立。”
游苏闻言略微颔首,心中越发好奇起这位前辈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来。
见与游苏也话多了起来,女人不察地捏了捏玉指,顺势便问起了她更关心的问题。
“白泽她……她恨我吗?”
游苏心知这女人还是忍不住了,拨弄着重新燃起的篝火,“你若真觉得愧疚,该自己去问她才对,她就是真的对你有恨,也不会对我言说。”
游苏觉得这俩人既然是一体双魂,那就是比自己人还要亲密的‘自己人’,哪有人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呢?
火星噼啪炸开,乾龙尊者望着跃动的火焰,仿佛看见那个总是蜷缩在阴影里的自己。因为过于孤单,所以她才有了第二个自己。
她已暗下决心,等下次相见,她便让白泽回到这具身体里来,哪怕以后她多睡些也无妨。
火光衬得女人愈发苍白如瓷,游苏还是心软了:“不过她与我讲起你时,眼底里并未有恨,也没有怨。她说你们都对互相做了过分的事,只不过被赶出来的是她罢了。”
女人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