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五洲缺一把尺子——一把能丈量万物价值的尺。”
“你想如何?”
“以灵石为锚,重定五洲币制!”她终于说出了她最大的野望,“开采、冶炼、流通——关于钱币的一切都要有迹可循!只有如此,我们才能清晰看见五洲的繁荣!”
“可维持原状,如今的五洲也已经比千年前繁荣不少。”乾龙尊者作为位居高位之人,自然不可能立马同意这般激进的想法。
“不。”游苏忽然开口,两位绝顶女仙不由一齐侧目看向这个十八岁的少年,只见游苏若有所思,低声道,“五洲本可以更繁荣才对。”
千华尊者毫不掩饰眼中的惊喜,“看来公子也有见解,不妨大胆直言。”
“凡人不用灵石,修士只顾修仙,所以千年来也没人意识到这个问题,抑或者意识到了也懒得去解决。钱币价值的混乱,必然会导致劣币驱逐良币,人人都将玄炁更足的灵石留在口袋,而将劣质的灵石流通市场,这样灵石只会越来越不值钱。方才千华尊者所说的问题便体现了这现象,尚不严重的原因,是因为灵石的开采还没到尽头。但优质的灵石,不可能源源不断的涌入市场。”
“说的好!”千华尊者两眼放光,骤然倾身向前,似是要吃了眼前的少年一般,“南洲修士用一百下品灵石换我一匹鲛绡,其中三十枚玄炁稀薄如露。可他们理直气壮,说这就是'市价’。”
“因为市价本就是一团迷雾。”游苏看向小狗的眼睛,毫不避让,“农人用三车灵谷换一柄劣质飞剑,却不知那飞剑熔炼时掺了七成废铁。当价值失去准绳,弱肉强食的法则就会吞噬真正的创造者。”
少年清越的嗓音直戳她心,这个主人不仅在闺阁中能满足她,在事业上竟也能如此理解她、支持她。这层眷属关系在她看来似乎不再是她屈尊,而像是她捡到了难得的至宝。
千华尊者缠着珍珠吊袜带的玉腿情不自禁开始摩挲起来,金丝镜片后眸光灼灼如焚。得益于旗袍的黑色,即便下摆湿了也难以叫人看出端倪。
乾龙尊者广袖下的手指则蓦然收紧,竟也忘了阻挠这眉目传情的两人,而是想到了北敖那些匠人的心血被奸商压榨成廉价的装饰,而真正的蛀虫却在神山的宴席上畅饮琼浆。
北敖洲最根源的问题是贫瘠,而最大的问题却是本就少量的资源却控制在极少数人手中。
现在想来,钱币的混乱才让这个问题变得如此之大。
鎏金香炉“砰”地炸开火星,这个精于算计的女人顿时拍案而起,此刻显出她真正的雄心:
“让勤勉者得厚利,令欺诈者无所遁形——这才是我追求的、真正的生意!”
游苏望着她明艳无双的脸,恍惚间都觉得不认识这个女子。这个将利益刻进骨血的女人本意或许只是想优化自己的‘战场’,却实实在在是一个能改变五洲民生的伟大想法。
乾龙尊者长叹一气,幽幽道:“本尊算是明白,为何你要选在北敖洲开启你的壮志了。”
游苏则紧了紧手中的冰凉柔荑,“还喜欢以物易物的北敖洲看似原始,实则暗藏生机——当灵石的价值不再被模糊的玄炁浓度左右,新币制也能更快立竿见影。”
千华尊者见一直维护别人的主人竟第一次为自己说话,只觉方才压下的火又燃得更甚,迫不及待便要与游苏‘再续前缘’。
只不过在此之前,她需要将这个碍事的女人支走,所以她直接亮出了最后的筹码。
她屈指轻弹剑脊,龙吟般的震颤中竟有光华簌簌而落:“北敖辟邪司至今还在用三百年前的制式法器对抗邪祟,尊主当真不心疼?”
这句话叫醒了陷入深思之中的乾龙尊者,千华尊者则乘胜追击:
“刀剑、符阵,这四样东西是我千华阁的诚意,直到北敖辟邪司焕然一新。而所有参与平乱的北敖修士,均可以成本价从我千华阁购置这四样东西。平乱成功之后的奖赏,千华阁亦可无偿供应。我千华阁从不做这般亏本的生意,千年来开先例,只为了尊主一个点头。”
乾龙尊者蹙眉,“你只说新币,却不说旧币用何物替换,叫我如何点头?”
千华尊者早有所料,“北极雪原上的暴风雪逐年剧烈,直至如今几乎难以穿行。别人不知缘由,尊主想必知晓那里埋着什么。”
游苏看见乾龙尊者睫羽轻颤,似是大感诧异,旋即她低叹道,“那些堆得越来越多的‘石头’,用来做钱币倒是极合适的……你为了说动我,怕是废了不少功夫吧?”
“一切,都是值得的。”
千华尊者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自然明白一时的亏损是为了更大的盈利。
而这位孤高数百年的北敖尊主,此刻正死死攥住腰间螭纹玉珏,仿佛攥着最后一片即将融化的冰川。
“若我但凡有半点后悔,我会立马叫停你的一切计划。”
“当然。”千华尊者已经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本尊还要加一个条件。”乾龙尊者忽然抬眸,眼底碎冰凝成坚不可摧的星芒,“若真有成功那日,千华阁的税赋要加至盈余二成,且必须用于建设北敖——教孩子识字,教妇人织耕,救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