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
她居然没有厌恶游苏的僭越,更没有打算责罚他。
游苏无言以对,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关心与自责,但他又不可能把自己的真主之事暴露出来。
“华镜首座不必妄自菲薄,游苏目不能视,侥幸窥见首座姿容,也知这是世间极美。任哪个男子看见都会心生遐想,游苏凡心太重,也未能幸免。但我绝无僭越之意,还请首座大人不必当真……”
华镜首座闻言轻轻颔首,收敛瞳中金光,淡声道:
“你的胆子很大。”
游苏尴尬的抽了下嘴角,坦诚道:
“是不小……”
“我金瞳内蕴,神光暗藏,即便尊者见我也只想敬而远之。若是换作你同境之人,他就算能如你一般见我躯体,也只会想要顶礼膜拜,不是不敢生出邪念,而是压根不能。偏偏你却不同,着实让我……”
游苏对接下来的评价紧张不已,他也知道自己看似行事谨慎,但实则胆大包天,包括且不仅限于色胆。
也不知是不是那些记忆碎片的原因,他似乎对这些仙祖、邪神这些强权之物都缺少一份敬畏感。
他好像那个无知者无畏的莽汉,他没有信仰,就算有,那也是他自己。
“让您什么……?”
“让我……刮目相看。”
游苏瞪大墨瞳,没料到自己的无法无天竟得到了华镜首座的高度赞扬。
“你的确极为出众,但是我从没觉得你真的会是救世之人。与我同期的,还有一位辟邪司秘密培养已久的神子,他光彩夺目,比我们都耀眼的多。但他还是倒在了邪祟面前,甚至不是三大邪神,只是在一头丑陋至极的邪灵面前吓得尿了裤子。”
华镜首座挽起自己散落的银丝,淡淡道:
“邪祟之所以恐怖,那是因为它们总是藏在未知的迷雾中。而邪祟之所以强大,那是因为它们能利用人对未知的恐惧。我本来以为依依已经够大胆了,那场测试中,其实我都做好了她被吓得肝胆欲裂的准备。可没想到你比她还大胆,比我见过的人都要大胆。
我记得你在我识海中与祂对视的眼神,全然没有一丝怯懦,哪怕你认出了祂是谁。畏惧神之权威的人,又怎么可能将祂们拽下神座?
游苏神子,你是真正的神子。”
游苏能从这平静的语气中听出真切的认可之意,他受宠若惊,一时也分不清让他直视空魇的到底是真主还是他自己。
抑或者,兼而有之呢?
“谢谢……您能清醒过来反杀了祂的虚影,您胆子也不小……”
游苏拍着马屁。
华镜首座猝然勾起嘴角,这个习惯性对邪祟之外所有东西都保持淡漠的女人,笑起来并不温柔,反而带着点锐利的坚决。
“所以,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入邪。”
话音一落,游苏身上的衣衫也自行剥落。
游苏被吓了一跳,再想遮掩,却发现连身体都动弹不得了,只剩一双黑瞳咕溜溜地转。
“看来,你被祂勾起的欲念真的很重。”
华镜首座直视游苏的身下,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游苏想说话婉拒华镜首座的‘好意’,但也发不出半个音节。
“不必觉得害羞,也不必觉得惶恐。治病救人,仅此而已。我受你点拨才幡然醒悟,你于我有恩;你直视祂而不癫,便是与依依一样,是与我共担此宿命之人。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不会见死不救。”
她淡然的嗓音像是坠入湖心的明月,但她的心湖不起片缕微澜。
游苏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他并非有意骗人,却也实在是无可奈何。
对方很显然已经认定他那股邪念是被心想佛之力勾起的,并带着莫大的责任感要替他排解。他挂着这双漆黑墨瞳,连解释都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被迫消受美人恩。
“你想说什么?”
华镜首座看出了游苏满脸的欲言又止,解开了对他喉咙的束缚。
游苏支吾半天,还是不敢将真主之事抖落出来,最后憋出一句:
“华镜首座……其实我现在看得见您……”
游苏说出这话就觉后悔,好像他是要让这位淡漠神女感到害羞,就能作罢了一样。
可对方明显没把他当男人看,只是当个病人,估计这位冷漠的首座大人根本对他生不出任何情欲。
这让他略感挫败,但负罪感也减轻了不少。
“我知道,你刚才读经读的很认真。”华镜首座淡如止水。
游苏窘迫冒汗,那哪里是在读,分明是在看才对。
他再想说什么辩解一下,但已然说不出话了。
“一个瞎子最大的愿望当然是复明,祂圆了你的愿,但你也会为此付出代价。我会为你填平你对我的欲壑,但你对复明的执着只能靠你自己斩断。能做到吗?”
游苏勉力点头。
“神子果然不会让我失望,将来有一天你一定会目明,不需要依靠邪魔的力量。”
华镜首座居然主动鼓励游苏,然后嘉奖一般握住了他狰狞的邪念,又道:
“我逼你放弃此时眼中的光明,你会怪我吗?”
游苏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