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懵了。
延津被袭,楚军会派兵来援,这在他意料之中。
可也不能来的这么快吧?
自己这里才刚刚攻打延津不到半个时辰啊!
赵统的告急信使,此时离开延津城,最多不超过十里,楚军的援兵就到了?
而且来的还不是普通援兵,还是近五千余骑兵!
张郃是目瞪口呆,满脸骇然惊愕,仿若见鬼一般。
突然,一个令他毛骨竦然的猜测,如惊雷般回响在眼前:
曹冲的偷袭延津之计被识破了!
唯有如此,方能解释,为何刘备的铁骑援兵,能来的这么快。
除非刘备提前就推测到,曹操要派兵绕过内黄防线,踏冰过河,出其不意突袭延津。
只有这样,刘备方能提前派出骑兵,赶赴延津增援。
也只有这样,这五千楚军铁骑,才能如同掐着点儿一般及时赶到。
可曹冲此计,可谓精妙绝伦,天衣无缝啊。
为了掩护他的奇兵偷袭,曹操甚至还放弃了进攻内黄,率九万大军北撤,营造出了放弃救黎阳的假象。
戏都演到这份上了,刘备还能识破?
“萧和!”
张郃脱口叫出了那个名字。
楚军之中,除了那个妖孽一般的奇人,谁还有这个能力?
“是了,必是萧和,必是那妖人识破了曹仓舒的计策!”
“我早该想到啊,此人神机妙算,曹仓舒多少计策皆为其识破,这一次又怎么可能例外!”
幡然惊醒的张郃,不禁咬牙切齿,心中满是懊悔。
就在他惊悚错愕时,楚军铁骑已如疾风骤雨一般,卷着漫空狂尘杀奔而来。
脚下的地面在震动,耳边铁蹄奔腾声如惊雷滚滚,将正在攻城的魏军震醒。
当他们回过头来,看到身后乌压压的楚骑来袭时,霎时间高昂的斗志跌落谷底。
“楚军骑兵,是楚军骑兵杀来了!”
“咱们的后路要被抄了,怎么办啊?”
“这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多楚军?”
惊恐尖叫声,此起彼伏。
正在爬城的魏卒,战意骤然崩溃,顺着绳索便尽皆滑落,争先恐后扭头便逃。
张郃撤退的军令还未下达,魏军的战斗意志,便已然瓦解。
“天不佑我大魏,天不佑魏王也,唉~~”
张郃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长叹,尔后拨马转身,大叫道:
“撤退,全军退回黄河北岸,速速撤退——”
金声骤起。
八千楚军如惊弓之鸟,从城墙上如潮退下,丢盔弃甲的向着黄河冰面上逃去。
为时已晚。
魏军逃的快,又怎快得过楚军的铁骑?
就在他们刚从城上退下时,五千铁骑已如一柄利剑,卷着漫空飞雪撞至。
士卒惨叫声,肢体碎裂声,兵器撞击声,战马哀嚎声…
刹那间,响彻黄河南岸。
成百上千的魏卒,如纸糊一般,被楚骑成片成片撞翻在地,被无情的收割人头。
八千魏兵,一个照面,便被撞到人仰马翻,鬼哭狼嚎。
“萧太尉,真乃神人也…”
邓艾心中翻涌着对萧和的叹服,一路纵马狂杀。
学自赵云的枪法,如雨点般疾射而出,切菜砍瓜般收割魏卒性命。
自奉刘备之命以来,他率五千铁骑自黎阳南下,踏冰过河回往白马渡。
尔后便沿着黄河南岸,一路向西直扑延津。
沿途他是不敢歇息,累了嚼胡饼,渴了抓把雪吃,连奔一天一夜。
此刻,终于被他及时赶到了。
一场大功就在眼前,自然是二话不说,挥纵五千铁骑,对魏军发动急攻。
五千铁骑啊。
哪怕是旷野之上,八千魏军结成阵形,都未必是五千铁骑的对手。
何况此时魏军专注于攻打延津,侧翼毫无防备,全然没有料到楚军骑兵会从东面攻来。
这般局面下,八千魏卒自然是如纸糊一般,轻轻松松便被他冲了个七零八落。
邓艾是血目狰狞,一路狂杀,枪下刺死的魏卒不计其数。
前方乱军中,一员魏将陡然撞入眼中。
那魏将武艺招式倒是一般,手中一柄长剑却极是锋利,切菜砍瓜般正斩杀己军骑兵。
“魏狗,焉敢猖狂!”
邓艾鹰目一聚,一声雷霆咆哮,纵马拖枪便杀了上去。
顷刻间,邓艾斩破乱军,已横在了那魏将跟前。
手中一柄血枪,挟着雷霆之力,电刺而上。
那魏将那神色不屑,手中长剑反手斩出。
剑枪相撞!
“咔嚓!”
银枪如泥做的一般,应声被削断。
邓艾脸色大变。
正常情况下,剑这种短兵器,绝非是枪这等百兵之祖的对手。
可眼前这魏将手中长剑,竟是将他的银枪,轻轻松松斩断?
削铁如泥啊!
邓艾猛然间想起,传闻曹操生平有两柄宝剑,一柄名为“倚天”,自己随身携带。
另一柄则名“青釭”,由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