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的全身刀道。
若非因缘际会,他根本不可能暂代怒目金刚莲台之位。
“终究是太弱了……”
想到这里。
陈远再次起身。
不过这次他没再继续挥舞那把巨刀,而是在一旁打着一套拳法。
看似简单,却仿佛蕴藏大道至理。
仅一个起手式,陈远的周遭便有一团的金色的雾气环绕盘旋,如幻梦泡影般让他看不真切。
“人间道需生‘意’,尝苦乐,忍顺逆,体世事变迁万化……”
意为先,磨难为中,忍字当头。
陈远根本不在意自身“善恶”,只修自我——所以,他的意在自身。
其次,他从小到大的经历不缺磨难。
先有祖爷爷和沉疴的囚禁,让他在地牢中与妖兽厮杀,后有无量山的晏海逼迫生死式的教导,接着便是凌音容师姐和京都府内的变故。
他经历过的磨难常人无法想象,他见识过的繁华已算人世间上层,这些种种都算磨难。
至于最后的“忍”……他就更熟悉了——他忍耐的已经足够多了!
陈远一边打拳,一边感悟自身变化,虚虚实实飘忽不定之间,脑海中已是一片空明清净。
周遭的金色雾气越来越强盛,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其中。
恍惚间,他腾挪变幻的身影,竟浮现一头三头六臂的金身法相。
每张面孔都是怒色狰狞,瞪着周遭世界。
不知道何时,浮沉去而复返,慈眉善目的注视着陈远,眼中金光璀璨。
“怒目金刚,白虎杀星……一者为灵山护道者,一者为道庭真君,这样的血脉牵连,当真玄妙。”
浮沉脸上露出笑容。
如来法相虽多,但也不介意增加一位修罗法相。
毕竟白虎真君与修罗法相一样,都重“杀伐”!
……
天元大陆。
魏朝,京都府。
今日的皇极殿上,与往日的严肃不同,自魏皇开始,站在大殿之上的一众朝臣脸上都挂着笑容。
便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林寒松也都面露笑意,眼神中尽是满意的神采。
更不用说镇北王杜青身后的陈立信和陈立德两人了,他们几乎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朕就知道英武侯是耐不住寂寞的人,还传信说在太虚道宗闭关修行。”
“这才过去多久时间,他就给朕带来了那般大的喜事哈哈哈……”
魏皇端坐在王座上,朗声大笑:“数十万妖魔大军啊,都被英武侯一剑斩杀了,好,好得很啊!”
一侧的刘高听完,脸上五官挤在一起,想笑却是强忍着保持仪态。
下方的谢静闻言,一边笑着,一边上前躬身道:“启奏圣上,这样的喜讯可否让天下人知晓?”
魏皇面上仍旧带着笑容,目光直视他问道:“左相,此话怎讲?”
如今的大魏朝,关于太周山战场之事,仍旧只掌握在少部分人手中。
或者说因为太周山战场极为特殊,修为不够、身份不够的人知道也是徒增烦恼。
因而在千年之前,第一任魏皇便和太周山上的老祖们定下了规矩,一切以安定民心为主。
而谢静方才所说的让天下人知道,魏皇自然清楚他这番话隐含的意思——向天下所有人公开太周山隐秘,让所有人知道在天元大陆之上,还有另外一处界域。
并且,魏皇还能够想象十七府百姓知晓后的反应。
最先是不信,接着便是恐慌,最后才是在一系列手段政令下,逐渐平复安稳。
但这个过程,很可能会打破原本的魏朝格局,让那些一直垄断天元大陆资源的世家、宗门受到冲击。
原本因为陈逸覆灭羽化仙门的事情,守夜司已经出手解决掉一部分世家,若是再以雷霆手段催化,只怕……
“回禀圣上,臣之所以这般说,目的有二。”
“其一是壮我人族声威,英武侯在太周山战场立下如此功劳,若是能被所有人知晓,便会降低大家先前对妖魔的畏惧之心。”
“其二,”谢静顿了顿,直视着魏皇说道:“经过这段时间的筹备,各州府内已经完成‘教化世人’的框架。”
“府城有高等学府,县城有中等学府,各村镇则设有学堂,所教授的课程,以及各学府的儒生,各宗门的外门执事等人也都初步选聘完成。”
“由此臣借此次英武侯之事,让各地百姓在原本的科考之外,增加一个武道目标,以期在他们中能出现更多像英武侯那般的天骄。”
话音刚落。
几名当世大儒,神色略有激动的走出来,行礼附和道:“臣也有此求。”
随后一众文臣跟着跪倒。
而另外一侧的镇北王杜青和镇南王公冶嘉鸿对视一眼,便都跟着躬身行礼。
看到这样一幕,魏皇笑容缓缓收敛起来,敲着一旁的王座椅背思考着。
正如他先前所想的那样,他深知牵一发动全身的道理。
要知道如今魏朝境内并不太平,主要有二。
一是已经开始被儒、道压制的佛门,他们的背后似有西陆佛国的影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