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蛮的金镖突然指向楼梯口,十二名吐蕃血刀僧正举着铜钵上来,钵里的血水在灯影中泛着幽紫。
“小尼姑,”她的红衣在灯影中翻飞,俏皮又难过地道:“你可别死了,不然谁给我拆赵公主的台?”
曲江池的画舫上,赵清漪的凤辇被吐蕃赞普的女儿拦住,她的鎏金梳篦正抵着赵清漪的咽喉,梳齿间缠着的“合欢散”散着甜香。“宋国公主,”她的指甲涂着蔻丹,笑得比楼外的烟还艳,却威胁道:“只要你劝石飞扬归顺吐蕃,这长安的繁华,还能多留几日。”
赵清漪的定宋剑突然从袖中滑出,剑穗红绸缠住对方的手腕,凤眸里的杀意比刀还利,怒骂道:“吐蕃蛮女,”她的宫装下摆扫过画舫的栏杆,露出里面藏着的炸药引线,又戏谑地道:“你以为这点伎俩,能比得上西夏的奸相?”
画舫突然剧烈摇晃,苏小蛮的金镖如雨点般射来,镖尖缠着的火油袋在半空炸开。石飞扬的玄霜刃破窗而入,刀气劈开迎面而来的血刀,“移接玉”的巧劲引着吐蕃武士的兵器互相碰撞。“小丫头,”他的黑发在火光中泛着光,赞叹道:“你的‘火攻计’倒是比赵清漪的禁军管用。”
苏小蛮的红衣突然缠上石飞扬的龙袍,金镖的倒钩挂着从吐蕃赞普女儿身上撕下的密信。“小白脸,”她的梨涡里盛着烟灰,又调侃地道:“段正淳的人就在城外,说是要跟你‘共分河西’,你答应不答应?”
石飞扬挥掌拍出“降龙十八掌”之“亢龙有悔”,掌风将残余的吐蕃武士震飞。
他望着怀中昏迷的凌霜华,又看看怒目圆睁的赵清漪,忽然发现苏小蛮的金镖上,还缠着根自己的头发——想来是她刚才缠龙袍时故意扯的。
长安的天快亮时,曲江池的灯已灭了大半。
石飞扬的玄色龙袍搭在画舫的栏杆上,上面的金粉被血浸得发黑。赵清漪正用凤钗挑开他臂上的伤口,那里还留着蛊虫咬过的痕迹,她的眼泪滴在伤口上,烫得他心头发颤。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骄傲地道:“飞扬,你的唐国太小了。你这个皇帝,还没有我们宋国的一个刺史大。跟我回汴梁吧,我让父皇封你为兵马大元帅,咱们一起守住这江山。”
凌霜华的素白长袍在晨光中泛着光,她刚用最后一丝内力为石飞扬逼出残毒,脸色白得像张纸,却艰难地道:“石公子,我已在甲板上刻下“吐蕃密道图”,“河西走廊的石窟里,藏着西夏与大理的密约,你……你若要一统天下,这或许有用。”
苏小蛮的红衣突然从桅杆上滑下,金镖挑着个酒葫芦,“咚”地砸在石飞扬面前。她的梨涡里盛着晨光,认真地道:“小白脸,我金翅盟在漠北有十万弟兄,你要是想打辽国,我帮你!”
石飞扬望着长安的城墙,那里的“新大唐”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忽然想起在汴梁虹桥,赵清漪含泪的眼;想起相国寺的晨雾里,凌霜华素白的僧袍;想起河西风沙中,苏小蛮红衣的影子。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说道:“你们,可知当皇帝,最累的是什么?”赵清漪的定宋剑、凌霜华的峨嵋刺、苏小蛮的金镖,同时指向不同的方向——赵清漪望着皇宫,凌霜华望着河西,苏小蛮望着漠北。
石飞扬忽然笑了,长发在晨光中泛着光,左耳银环晃得人眼晕,玄霜刃归鞘的轻响,像在这元宵的尾声敲下句点,他若有所思地道:“这天下,终究要咱们一起守。”晨光穿过长安的城楼,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幅未完的画。石飞扬决定起兵北伐,收回幽云十六州。朝会就定在长安来开,让曲诚知会朝廷文武大臣,都到长安来。
……
几天之后,长安的朝会带着檀香与威仪,石飞扬的玄色龙袍在紫宸殿的金砖上拖出浅痕,腰间的冰蚕玉与传国玉玺相撞,声如击磬。
他的长发用明黄丝带束得一丝不苟,左耳银环却故意露在外面——这副模样落在新科进士眼中,竟有翰林学士红着脸递上诗笺,上面写着“愿化宫墙柳,常拂玉人面”。
户部尚书的奏折在手中发颤,战战兢兢地道:“陛下,西夏国相梁天都遣使求亲,说愿以河西走廊为聘,纳您当上门女婿!”他的目光在石飞扬脸上打转,喉结滚动,又颤声道:“使者还说,若陛下亲往兴庆府主婚,西夏愿称臣纳贡。”
石飞扬的玄霜刃在袖中轻颤,指尖的天蚕功银丝悄然缠上玉带。他忽然低笑,长发垂落遮住半张脸,狡黠地道:“梁天都倒是打得好算盘。他是想亲眼看看,朕这张脸,配不配当他的‘大舅哥’。”
阶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响,赵清漪的定宋剑劈碎了案上的西夏国书,剑穗红绸缠上石飞扬的龙袍。她的凤眸瞪得通红,忿怒地道:“飞扬,这分明是羞辱!我现在就带着禁军踏平兴庆府!”
石飞扬轻施“移接玉”神功,顺势引开剑势,掌心的寒气将散落的纸屑凝成冰。他调侃地道:“清漪,你可知梁天都的女儿,练的是什么样的邪功?他求亲是假,想趁机吸朕的内力是真。”
赵清漪的脸瞬间涨红,定宋剑“哐当”归鞘,忧心忡忡地道:“那也不能让你去!上次在太白楼,那些吐蕃秃驴看你的眼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