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喝一壶的。
他还没练到乌达木那种硬吃炸药都能不死的程度。
他心底琢磨着要不带着妇人和小娃娃冲一把,模仿一次常山赵子龙杀出去,但赌坊后院明显密密麻麻全是幻真阁的人,一旦出去,几十柄重弩架着,还有鲜于晨虎视眈眈,那赵无眠就算能跑,妇人和小娃娃也得惨死。
就在他权衡利弊间,忽的听见地宫上方暴起信筒声,惊得周围本我堂弟子错愕连连,随后他们才反应过来。
“妈的被赵无眠给点了!”
“肯定是侦缉司的人杀过来了。”
他们震惊间,便看赵无眠脚步重踏地面,身随刀走,旋身如风,刀光所过,腥风四起。
甬道另一边的人愣了下,后反应过来赵无眠一直守着那门,明显是想救人,运起轻功就要冲进门里,是要挟持人质。
房内的妇人眼看赵无眠刚走,就有人出现在门前,煞气冲天,眼神冰冷。
她脸色一白,下一瞬便见一柄横刀捅进那人心口,旋即向斜侧方一滑,那人的胸腔到肩膀处,便出现一道三角形的豁口。
不等妇人看见赵无眠的身形,那横刀一捅一划,又不见踪迹。
侦缉司都来了,赵无眠当即不再节省力气,以摘星换月的爆发力,在这种狭长空间,足够他七进七出,刀下游龙。
而在地宫之外,常山侦缉司的负责人一脚踹开赌坊后门,抹了把脸上雨珠,大吼道:“侯爷带我等发现了这群臭采的分舵!杀他嘛的!”
在他身后,二十余位身着黑衣的侦缉司捕头自四面八方冲天而起,宛若炮弹般落进后院,见人就砍。
只能说幻真阁阁主的措施的确很成功……苍楼在江湖的风评极好,但本我堂就差了。
一群欺辱妇孺的采贼,看一个杀一个,人人得而诛之。
雪枭飞在高处,看见有人就拿翅膀指他,喙里咯咯直叫,好像它才是拿刀砍人的那一方。
那之前说要找几个大汉干赵无眠的守卫被吓得肝胆欲裂,刚想拔刀,便看雨幕中寒光一闪而过。
血珠飞溅,一剑封喉。
他双手捂着脖颈,无力栽倒,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期间一位穿着青衣的绝色女子自雨幕中缓缓现出身形,雨珠顺着右手长剑的剑尖,向下滴落。
苏青绮知道赵无眠肯定被关在了地宫,暗室之类的地方,担心有失,毫不犹豫就捏起信筒点燃。
常山虽是大城,但侦缉司驻扎在此地的人手,其实一共也就这么二十几人,该来的都来了,再发信筒,除了让太守叫来守军外,别无他用。
所以苏青绮此举主要是为了帮赵无眠减轻压力,想尽可能让这些本我堂的人转头和他们打。
幻真阁留守在分舵的弟子虽不知为何暴露,但他们还有副阁主鲜于晨在此,真打起来,孰胜孰负可未可知,因此他们毫无退意,手持兵刃就冲上来和侦缉司打在一起。
幻真阁副阁主鲜于晨一脚踹开大厅木门,手里握着一杆漆黑的九尺大枪,眼神冰冷之余带着几分错愕,“这群朝廷鹰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押送赵无眠来此的马夫一脸惊悚,“不,不知道啊……”
话音未落,鲜于晨一挥大枪,枪杆在空中发出‘咻’的破空声,砸在马夫腰侧,他整个人就如炮弹般向侧方倒飞,砸进一座厢房内,“赵无眠刚来,侦缉司就紧随其后,你还不知!?”
站在鲜于晨旁边的,乃是一位身穿青衫的公子哥,他乃是乌达木最小的儿子,今年才三十岁,但却是一名天人合一者……也是草原唯一的天人合一者。
名为图尔嘎,意为‘丝绸’,而丝绸只有大离可产,这名字的寓意明显就是想杀进大离,光复前朝。
图尔嘎继承了乌达木的天赋,已经卡在天人合一两年,虽然比起乌达木,赵无眠之流是慢了些,但一想到天人合一的武者这世道还不足十人,乃是比武魁还稀有的存在,就算是归守真人都没进这境界,便可知图尔嘎的天分。
他来太原,本是找鲜于晨谈合作的,当初也是他找上了李宝山,将其收入麾下,但他也没想到这分舵居然会暴露。
鲜于晨瞥向图尔嘎,沉声道:“赵无眠还在地宫,他也不知究竟有没有中招,如今恐怕是再无余力留他性命,阁下帮我杀了他,我就考虑考虑同戎人合作的事,如何?”
图尔嘎微微一愣,而后露出一抹笑意,干脆点头,“赵无眠同样是我草原的心腹大患,能在此地杀他自然最好……早听父亲说他在太原时进窥天人,如今才过去不足一个月,论积累,论战力,他如何是我的对手?”
鲜于晨眉梢蹙了下,没曾想图尔嘎竟如此干脆,但侦缉司已经杀上门来,此刻也不是闲聊的时候,他一抖枪身,脚步重踏。
一位正在拼杀的侦缉司捕头身侧忽然出现一抹黑风,不等他反应过来,枪杆便‘砰’的砸在他身上,将其如离弦之矢般砸飞出去,砸碎两座围墙,后摔进赌坊前院之内,落入人群,还砸到了不少赌客,惊得前方惊叫连连。
呛铛————
一道剑光刺破雨幕,直指鲜于晨的脖颈。
鲜于晨黑枪一扫便架开长剑,瞧见是一位身着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