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吧。”杨一木迟疑地应道。
乔耀祖顿时眉头舒展开了,“那咱们这就去办过户手续?等手续办妥,我给你外汇券。外汇券可是好东西哦,这样吧,我多给你一百,总共八千三的外汇券,你以后去香港换港币也用得上。”
杨一木一愣,这老小子真是精明,连这点蝇头小利都要算计。
他故作惊喜地搓着手,“成交!太好了,那我这去找人搬家。”
乔耀祖见鱼儿上钩,心中暗喜,故作大度地摆手,“不急不急,等手续办完,你尽管慢慢收拾就是了。”
“你不知道,我这儿家当可不少,没个两三天怕是搬不完。”杨一木笑呵呵地说。
乔耀祖眼珠一转,试探道,“能有多少东西啊?”
“怎么没多少东西?”林秋进门的时候接过话茬,“你大伯留下的那些破旧家具不说,现在这前后院的物件可都是我们新置办的。”
见林秋出来帮腔,杨一木倒是乐意,抿着茶不再言语。
“不是不是。”乔耀祖连忙摆手,“这些旧物件我不稀罕,给我留几件就行了。唯独这个鱼缸务必给我留着,我们马来亚人最讲究风水,这东西招财挡灾镇宅子。”
“一个破鱼缸还当宝贝了……我去找个水桶去。”林秋小声嘀咕着,转身就往灶屋走。
乔耀祖心头一紧,“你找水桶做什么?”
林秋回头斜睨他一眼,“既然玻璃缸归你了,我总得找个水桶不是?”
乔耀祖心里一慌,有点不祥的预感,“那...这些鱼呢?”
林秋笑得明媚,“自然要带走啊!”
乔耀祖勉强扯出一丝笑对林秋,“这鱼养久了也有灵性,换地方怕不适应,还是留在这儿吧。”
“这可不行,这些鱼可是我每天精心喂养的。一木最爱吃我做的糖醋鱼了,哪能留给你?”林秋说着,已经拎了个水桶出来,作势要去捞鱼。
乔耀祖已经处在要爆走的边缘,朝杨一木看了一眼,冷声道,“小兄弟,当真不肯割爱?”
杨一木肯定地点了点头。
乔耀祖额角青筋暴起,“你他妈耍我?!”
杨一木面不改色,依旧挂着从容的微笑,“乔哥,这话从何说起?我怎么就耍你?”
“你小子少装糊涂!这几条鱼不肯留下,怎么不早说?”乔耀祖指着鱼缸的手直发抖。
八千五百块买这么个空宅子加一堆破旧家具,要不是为了这几条稀有的龙鱼,他乔耀祖又不是冤大头!再说现在他龙鱼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就算真有钱也舍不得这样花啊。
“你也没问啊。”杨一木装着一脸无辜的样子,摊着手说道。
“噗——”林秋可不管这些,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
这笑声彻底点燃了乔耀祖的怒火,他认定杨一木是在戏耍自己。可面对对方云淡风轻的表情,他有火也无处发泄。
乔耀祖气急败坏,转头指着林秋的鼻子骂道,“你个乡下丫头,我和他说话,你在这边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哟,瞧你这话说的,我在这里咋就不能笑了,这里又不是你乔老板家。”林秋说完,故意又是扑哧一笑。
“你...你...”乔耀祖气得语塞,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林秋早就看不惯这家人,现在跟他掰扯起来,更加不能露怯了,掐着腰凑上前,“你……你什么你,怎么?还想对女人动手?你这脸皮怕是比城墙还厚。呸,臭不要脸的。”
“泼妇!你敢骂我?”乔耀祖半天才憋出这么句话,终于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一声泼妇可把林秋骂急眼了,挑眉反击,“又没指名道姓骂你臭不要脸,是你自己对号入座的!”
杨一木给林秋递了个眼色,林秋乖巧地昂着头就走了,留下乔耀祖在原地光瞪眼。
杨一木笑着对乔耀祖说道,“乔哥,你看是先办手续还是等我收拾完东西?要不是看在你对这宅子有感情的份上,我可舍不得让出来。换作别人,就是出双倍价钱我都不卖。”
“我不要了。”他可不愿花大价钱买这么一座老宅子。
“乔哥,这是何必呢?气大伤身啊!”杨一木也不掩饰脸上的揶揄了,“不过看到你不开心,我倒是挺高兴的。”
“咱俩走着瞧。”乔耀祖一甩手,不愿再多说,摔门而去。
待乔耀祖走后,林秋抿嘴笑道,“这种人就不能给好脸色。”
“你呀也太泼辣了!刚才可把人家骂得不轻。”杨一木瞥了林秋一眼,又道,“我留着他还另有用处,不能彻底撕破脸。这人虽然小气贪财,倒也不算太坏。”
林秋得意地嘻嘻一笑,像打了胜仗似的,转身回堂屋打开电视,一边嗑瓜子一边看起节目来。
这台电视机自从搬回家,杨一木就从未碰过——前世今生都是如此,一直觉得实在无趣。但林秋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杨一木对林秋道,“是你去买菜还是我去?”
林秋看了眼座钟,“呀,都五点了!我这就去。”说着匆忙套上袄子,拎起菜篮子就往菜场赶。
杨一木想趁空洗个澡,可翻遍家里好几个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