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假期都有伦敦的氛围,梁矜小的时候总会去伦敦看曾枝的演出,在她的记忆里伦敦的雨总是跟妈妈少有的相处回忆重叠。她跟很多人说过,伦敦的雨很漂亮。
平安夜那天的上午下了细雨,梁矜被沈轲野送去拍了镜头就去了中环。他说要给她看戒指,只是通知,并没有什么询问的意思。明天要开庭,舆论还是倾向于宋佑晴。
沈轲野聊事情从不避开她,听他们的意思,这次恐怕只能给沈均邦定罪。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明天只是开始。梁矜从车上下来,撑开的伞不再是那把凯蒂猫的透明伞,纯黑的伞下,沈轲野问他梁薇的情况,梁矜说还行。拒绝宋佑晴之后,没两天医院那边便换了治疗方案,宋佑晴亲自打了电话过来,怒意上了心头,说的话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恶忌。
“梁矜,我跟你客气你开始得寸进尺了,我应该说过无数次,你没有跟我出尔反尔的权利。”
“沈轲野我都能动,何况是你和你那个路都不怎么好走的妹妹?”她给她最后的考虑时间,宋佑晴想活下去。阴沉的天空,细雨飘落,如此繁华的城市纵然有节日的气息,也变得阴郁。VIP接待室里,梁矜看到了实物。
之前沈轲野跟她提过“结婚”,她一开始没放在心上,真看到那颗10.81克拉的钻戒还是眉心一跳。
接待的sales小姐跪在那里耐心介绍:“这颗是六月瑞士拍卖行的南非库里南矿蓝钻,采用的是极具维多利亚风格的切割和设计方案。有光照射时,呈现漂亮的蓝紫色光泽,漂亮的火彩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她抬头,不吝啬夸赞:“小姐,您真的非常有眼光。”
梁矜下意识看向送戒指的人。
她查过拍卖行的成交价,以2130万美元售卖给一位英国收藏家。这不是简单的“有眼光”,是一行冰冷的九位数金额戴在了她纤细的手指。男生注意到她的目光,双腿交叠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沈轲野没问她的意见,只是说:“带上。”
梁矜没有要,摘下戒指,看向sales说:“请帮我包起来。”她总是不高兴,就连收到戒指也是。
坐到车里,梁矜将戒指盒还给了他,“我以前没考虑过跟别人在一起,“她说得真心实意,温柔地注视他,“刚刚有外人在,我拒绝你不太好,现在还给你。”
沈轲野知道梁矜不会收那枚戒指,毕竞她才十八岁。他打开戒指盒,将那枚蓝紫色的钻戒取出,不顾对方的反对套进了梁矜的无名指。
强硬的态度,梁矜阻止了两下便停止了动作。刚刚好的尺寸。
梁矜无意间感慨这是她见过最喜欢的戒指,可还是说:“我不能要。”沈轲野语气淡淡:“你现在已经跟我在一起了。”他生气了,梁矜听出来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轲野冷笑,“那是什么意思?”
窄小的驾驶位,那枚漂亮的戒指散发着光耀。sales说这枚戒指叫鸢尾,鸢尾的花语是向死而生的告白。沉默之后,梁矜说:“阿野哥哥。”
轻轻地称呼。
沈轲野这段时间的冷漠和强制都在这个很温柔的称呼里融化少许,他侧目看她。
梁矜像是驯服了一头发怒狂躁的雄狮。
少女乌黑的长发披散,认真的语气,“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不管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其他什么,你的的确确是对我最好的人。”
“我以前没考虑过跟别人在一起,是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坚定地选择过我,从来没有一个人会保护我乃至于不在乎自己。”她漆黑的眼眸像是有力量,看着他。
“等我二十岁吧,"梁矜给出承诺,“我还没有到法定婚龄。”“如果是选择结婚,一定是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