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凡人朝廷的鹰犬，还奈何不了我。”
林远身体微微一僵。
不管了，先假装听不懂她的潜台词。
姜时愿闻言，莲步轻移，一步逼近林远。
“如此说来，你本欲将我送交官府，可临门一脚时却改了想法，只是因为不想牵连好人？”
姜时愿仰起头审视着他，精致的面容沉静如水，宛如静谧的湖面，看不出喜怒。
她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意图。
于是，林远先是让自己的小俊脸一白。
紧接着，他又苦笑着摇了摇头，神情满是钦佩。
和大人物向上社交，本质上就是利益交换。
“此次你迷途知返，并未真正做出于我不利之举，我便不做追究了，如有下次，一并惩处。”
“你不必曲意逢迎我，”姜时愿微微偏过脑袋，如玉般的侧脸在阳光下几近透明，仿若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我待人只论迹不论心，你这些阿谀之词于我无用。”
嗯？这尊神仙，好像是能哄的哦？
“我绝非刻意奉承仙子，只是有感而发，真情流露罢了。”
林远莫名有点紧张，“我是何种人？”
“明明有自救的机会，却因不忍心牵连无辜而犹豫放弃。”
林远有些好奇：“这个她是谁？”
林远瞳孔骤缩。
时间已经过了下午最热的时候，太阳慢慢开始西斜。
斑驳细碎的阳光撒在少女如瀑的青丝之上，如繁星点缀夜空，从肩头垂落一直垂落到腰畔，仿若一条流动的星河。
他早就想问了，但刚才在警局门口，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
身旁少女脚步轻盈，轻声说：“姜时愿曾经是我，但我并非是她。”
姜时愿低头沉吟片刻，“你认为，一岁时的你，能指代如今的自己么？”
“此方凡人世界里姜时愿的人生，不及我后来人生的百分之一。”
“对如今的我来说，这里才是他乡。”
行走间，白裙轻舞，如同一片飘渺的云。
“原来如此，那仙子此番又是缘何归来？有何打算？”
她偏过头，看向林远，唇角微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
林远：“？”
不过，怎么就“你只针对我一个人，所以我大可安心”了？
刚才一直悬着的心，这下确实彻底安息了。
“仙子之坦诚直率，我亦不能及。”
她轻扬下巴，侧目而视道：“你可曾见过，苍穹之神龙，与尘间蝼蚁使心计？”
姜时愿继续道：“我之所图，你若不是出自真心，我亦无法强求，你若愿助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
“任何事都可以。”
“无需，只需你提出来的事，能通过你自己的原则底线即可。”
怎么她比我还放心我的人品？
我可不是你说的什么愚善之人，我做人底线其实灵活的很！
“仙子，以您的神通，能做到哪些事？”
林远神色一滞。
这不得把自己牢牢地焊死在这根大腿上啊！
“你必须做我的南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