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地带,查理这才拿出那样东西,确认它真的是一个徽章,而且是属于审判庭的徽章。
这代表凶手是审判庭的人吗?
不,这更像栽赃嫁祸。
如果真是审判庭的人干的,这个凶手会那么大意地把自己的徽章留在案发现场吗?即便尤加利手上的划痕,可以说明她是临死时把徽章从凶手身上拽了下来,都不足以说服查理。
理由很简单粗暴,因为这枚徽章的级别很高,整个审判庭都没几个人能拥有。
而这屈指可数的几人里,有一个特别扎眼也扎手的存在,叫做一一亚历山大·芬奇。如果是查理要对审判庭下手,他一定会优先解决掉亚历山大。即便不是他,把审判庭拖下水,也足够了。查理不敢想象,如果他不把这枚徽章拿走,魔法议会又将陷入怎样的风波。思及此,他重新将那枚沾着血迹的徽章收好。只是此刻的查理还没有料到,他提前消除了一场针对审判庭的阴谋,却反而为自己带来了麻烦。
尤加利被杀,治安所介入。因为是极其恶劣的杀人案,事件很快提交到审判庭,总部的人下来了,开始排查尤加利的关系网,尤其是近几日里和她有过接触的。
谢利·林恩正是其中之一。
彼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查理刚从怀亚特那里回来,看到两个魔法师站在西街109号的门前,正在朝里打量着什么。他们的黑色法袍是有翻领的,还有黑底金纹的肩章,很明显的审判庭的风格,庄严肃穆。众议庭的制式法袍则配着金色流苏样式的绶带,衣摆更宽大,更显贵气。
“你好。“查理迟疑着走上前去,“请问你们是……“谢利·林恩?"其中一个中年法师上下打量了查理一眼,开门见山:“审判庭问话,请如实回答:四月蔷薇花店的尤加利小姐于昨夜被害,你知道吗?”查理深吸一口气,藏在法袍里的手悄悄握紧了拳头,“我知道,斯坦利大街都传遍了。你们是来询问有关尤加利小姐的事吗?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凶手有眉目了吗?”
他问得有些急,中年法师板起脸来,“无可奉告。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就可以了。”
另一个年轻法师没有说话,但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查理身上,从查理的表情,看到他藏在法袍里的手,每一个细节都尽收眼底。那种审视的目光,对于敏锐的查理来说,稍有些冒犯。不过对于谢利·林恩来说,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尤加利被害这件事上,悲伤之中带着些许愤怒,面对审判庭来人,又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礼貌地询问他们是否要进屋详谈。
中年法师摇头拒绝,“我们还有事,在这里谈就可以了。”查理遂站在门口,认真地回忆着这几日来跟尤加利打交道的场景,省略“三颗苹果”的内容,悉数告知。
末了,那中年法师又问:“你昨夜见过尤加利小姐之后,就去找了你口中的那位怀亚特?”
查理点头,语气稍显沉重,“是的。”
顿了顿,他又问:“尤加利小姐,到底是什么时候……是在我离开后吗?”中年男人却没有回答,他答非所问道:“那你今天又去了哪里?”查理沉默几秒,没有再追着问,一五一十答道:“斯坦利大街,还有怀亚特的家。街上的人应该看到过我。”
中年法师点点头,“嗯”了一声,似乎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就告辞离开。查理急忙开口将人叫住,“等一等,如果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请尽管开囗。”
对此,两位魔法师对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查理略显高冷地点了点头,便大步流星地离去。
看来,审判庭对"谢利林恩"的怀疑度不高,只是来走个过场。查理目送着他们离去,夕阳洒落在他淡绿色的眼眸里,留下一片阴影。良久,他才转身进屋,视线扫过隔壁的房子时,还能看到邻居投来的好奇目光。刚才不知道有多少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在暗中观望,但猫令十字住着的都是租户,人员流动性大,邻里关系一向淡薄。大家只是看,谁都不会上来多问一句。
这也与猫令十字管理委员会的规矩有关,保持应有的社交距离,是一种礼貌。在这里,只有猫不需要遵守这条规则,随意进出任何地方。查理推开门时,猫已经在窗边等他了。
他快步上前,把猫放进来,又从猫这里得到了四月蔷薇的最新消息。除了尤加利之外,其余人都还活着。但是老社长年事已高,听闻尤加利被害的消息后,受到刺激晕了过去,到现在还未苏醒。<1好消息是,现在四月蔷薇的人一个都走不了了。坏消息是,四月蔷薇的人仿佛真的被洗脑了,他们真的认为自己是在为弗洛伦斯报仇。其中有个沉不住气的,在得知尤加利的死讯,再加上被审判庭找上门后,冲动之下,说出了“一定是议会里潜藏的叛徒,发现我们在为弗洛伦斯阁下报仇的事实,所以才杀了尤加利”这样的悲愤之语。当时在场的人并不多,审判庭对四月蔷薇的态度,可不像对谢利·林恩那样随意,是专门找了地方进行的询问。
大概也只有角落里的猫偷听到了只言片语。可即便如此,查理也知道,当那句话脱口而出后一-自由城邦的天是真的要变了。
也直到这时,查理才终于看清藏在尤加利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