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去了医院。”
土方的语气又重新变得和煦起来,说着家常话,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话题被转移了,憋闷的心情还在,甚至愈演愈烈,我一点也不想理会他。那边却很需要聆听的样子。
“你在听吗,我说我前几天去了医院。”
“…你终于胆固醇超标了吗,还是抽烟抽出了肺癌。”“就不能盼我点好?”
土方随口抱怨了一句,似乎是想接着刚刚的话继续下去。但停顿了片刻,还是把原本的话咽下,转而说起了乍一听前后不相干的事情。耳畔是极轻的气流,像一声无声的叹息。
“既然出门了,就玩得开心点。当然也早点回来。”他的声音逐渐软了下来。
“不止是我,十五郎和十六郎也很想你。”出于种种,最终还是妥协了所谓的十六郎。我因为他的话愣住了,嘴唇动了动,气势弱了一瞬,又倔强地武装起来:“反正我对你来讲也是可有可无的吧。”
“你是傻吗,那我早在刚认识的时候就以各种罪名把你送进监狱了吧。”“那之后呢?”
如果摆在你面前的嫌疑人真的是我。
“我总不能每次都视而不见,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再做危险的事情了。真是的,少和桂或者高杉那些人接触,都被他们带坏了,等回家了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对了,你那个模,咳,十六郎,它…”
土方的声音忽地变得飘忽,他只来得及说了开头,咔哒一声,我挂断了电话。
界面自动跳转到通话记录,屏幕散发的光芒刺得眼睛酸涩。握着手机的指尖僵硬冰凉,我将手机彻底静音黑屏,抬起另一只手,迅速又用力地蹭过眼尾。藏在外套衣袖下的手还是暖的,沾上的气息赶跑了鼻尖和喉咙中冷风的味道。
已经分不清此刻的心情了。
一点都不想回去,不安地逃避着,但总有面对和迎来结束的那天。为什么偏偏是这时候最难熬呢。
知晓他们的命运,但却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发展。甚至连十几分钟后发生了什么都预料不到。缓得差不多了,我刻意放轻脚步,轻手轻脚地走上楼。余光扫向台阶和走廊里的墙壁,虽然稍显偏僻和老旧,但与空荡荡又没人情味的公寓相比,这里反倒显得更像个家了。
干脆真的带着坂田离开江户好了,我自暴自弃地想着,拿出了钥匙。锁孔发出细微的响声。
在听见玄关处响起开门声后,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待的男人抬眸看了过来。我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转过身,忽地和坂田对上了目光,客厅里没有开灯,好在窗户外不再那么阴郁,透进来些许光亮,屋内蒙上一层浅淡的蓝色。坂田后仰靠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望着我,也不知道醒了多久我的脑子没能转过来,保持着抬脚的姿势愣在了原地。他怎么醒了?
只是趁他睡着离开了一会儿而已,却还是被发现了,这么小的概率都能让我撞上,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倒霉。
“我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点吃的,这样等起床就不用饿肚子了,你看。”我举起拎着的袋子,在坂田的注视中晃了晃,证明自己没有说谎。绝对不是把他弃之不管。而且我把手机以外的东西全留在了这里,除了回来也无处可去。要是穿成这样去投奔登势婆婆,那就更没办法解释前因后果了。“深夜女孩子自己出门,还是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很危险的。”坂田用如往常那般的神色看着我。
一旦他隐藏了没有安全感的部分,不再用对他来讲越界的称呼,似乎就变得难以分辨起来。
看起来很像失去记忆前的他。
“对不起,我看你那时候睡得很香,不忍心心把你叫醒,就自己去了。除了买东西,也想在外面吹吹风。”
我乖乖道歉,把装着食物的袋子放在茶几上,从中拿出一盒包装粉粉嫩嫩的牛奶,展示给他看。
“我还买了你最喜欢的草莓牛奶,要喝吗?喝完记得再去刷牙。”“我不想喝牛奶,我想和你在一起。”
坂田认真地和我对视,说出了这种话。
可以确定了,他还失着忆。
坂田说着,坐在原地朝我伸出了手,意思是想让我主动走过去牵住。骨节分明,白皙漂亮的手停在半空中。
这两个家伙都有气人之处,这位的状况稍轻一点,至少目前我还愿意看见他的脸,看见了也没那么恼火。
大概。
但看在他连最爱的草莓牛奶都顾不上的份上,我把牛奶盒放下,走到他的膝盖前,配合地牵住了他的手。
掌纹粗糙,温度滚烫。
坂田微微仰着脸,眉眼顿时柔和下来,我被眼前这张脸晃得有些出神,牵着的手忽地被他用力一拽,跌到了他怀里。坂田揽着腰将我稍稍抱起,放着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偏要明知故问:
“这是我的外套吗?”
.现在是我的了。”
坂田没忍住轻笑出声。
“好,都给你,我也是你的。怎么就穿了这点出门,会不会冷?”他的呼吸贴在耳旁,说话时的热气洒在耳廓上,带来像触电一样酸麻的感觉。腰似乎僵了一下,我不自在地推了推他的胸膛。“放开我啦。”
“再等等,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