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把她送到哪里?
黄述玉顾不上行李,就要跳车,一双手把她扯进车斗里。拖拉机卷起漫天烟尘,田主席笑得无比纯真挥手:“小黄同志,一路好走。”
黄述玉盯着扯她的双手,回头望向笑得无比灿烂的田主席,黄述玉一招擒拿,把中年男人摁到了车斗里。
冷冰冰的木仓口抵着他的脑袋,秘书长魂都要吓没了。拖拉机手吓得差点跳车逃跑,被黄述玉厉呵一声,他手忙脚乱重新掌握拖拉机头的控制权,停了拖拉机,跳下拖拉机,抱头蹲在马路牙子上。车斗里的其他人同手同脚爬下车,抱头排排蹲好。都说北大荒的娘们唬,他还不信,今天总算见识到了。听闻北大荒娘们直肠子,你跟她说客气话,她听不出来。秘书长怕弄巧成拙,命丧当场,赶紧跟黄述玉解释事情原委,隐瞒了把黄述玉当祸水的事,只说颍州是个能让黄述玉大展拳脚的好地方,田主席不忍黄述玉留在药材厂,埋没了她,求他带她到更加广阔的地方,施展她的拳脚。
确认了秘书长的身份,黄述玉满脸笑容把秘书长扶起来,热情地邀请抱头的乘客上车。
乘客:“…“我谢谢你啊!
北大荒的知青狠起来连秘书长都敢揍,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拖拉机手,不满黄述玉,也要憋着。平时鼻孔朝天的拖拉机手一路上没闹幺蛾子。乘客们,包括秘书长发现了,这趟行程,没有往常那么颠簸。在场的没有一个傻子,可能还是修炼成精的狐狸,稍稍想想,就明白过来,以前拖拉机手往坑坑洼洼的地方开。
这不,被一言不合就掏木仓的黄述玉吓破了胆,不敢搞小动作。秘书长在小本本上记下了拖拉机手,抽出空,定要好好整治这个行业。他还兼任市委办公室主任,有权利整治这群拖拉机手。从涡阳换成拖拉机,到利辛住一夜,再次换成拖拉机,终于到了颍州。不知道拖拉机手互通消息,还是怎么着,一路上没发生奇葩事,秘书长、黄述玉安安稳稳抵达颍州。
走涡阳利辛这段路,拖拉机突然熄火,拖拉机手居然没有口吐芬芳,也没有摆烂,等路过的车辆借力,拖着拖拉机走,拖拉机手像是被打通了任通二脉,半个小时就修好了拖拉机。
经常出差的秘书长看得目瞪口呆。
一切的改变,源于眼前一言不合就动武的黄述玉,秘书长在心里嘀咕,果然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秘书长把黄述玉丢在了招待所,他着急忙慌去忽悠人,赶紧把黄述玉脱手。秘书长给黄述玉申请了一间单人间,此刻,黄述玉眉头夹出了川字纹。她从弹幕那里得到了一个让人心痛的消息,1975年8月份,驻马店遭受特大暴雨,多个省份受灾,1050万人失去了家园,2.6万人遇难。她脚下的土地,阜南就遭受了洪水灾害。
这场灾难,是水库设计出现了问题。
天灾面前,人力有限。
但华夏儿女,不就喜欢与天斗吗?
与天斗!
其乐无穷!
黄述玉仔细研读《世界第三大水灾,“75.8"溃堤事件》。秘书长这两天者在忽悠人,总算把黄述玉送了出去,他找招待员打听黄述玉这两天的动向,得知黄述玉这两天除了吃饭,都待在房间,秘书长心里打鼓,下意识觉得黄述玉在炮着坏。
他敲响了黄述玉的房门。
黄述玉打开了门,秘书长打心底里没把黄述玉当成异性,想也没想,抬脚走了进去,瞥见桌子上放了一张豫东南地区地图,秘书长心里奇怪,没来由的奇怪被床上的行李取代,他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小黄同志,你这要干嘛?“我该回去了。"黄述玉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你恐怕暂时回不去了。“秘书长。
黄述玉把东西一股脑塞挎包里:“秘书长,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我没跟你开玩笑。“秘书长一脸认真说。杭城给颍州的物资中有真丝印花绸缎,绸缎每年都出现在广交会上,可惜外商不下单,绸缎就成了滞销品。绸缎年年滞销,杭城那边年年把绸缎加入到帮扶物资中。
杭城财大气粗,能经得起黄述玉折腾。
他和颍州这边联系上了杭城纺织厂,把黄述玉的履历跟那边说了一遍,当然了,吹了一点点牛。那边今年又把绸缎送到广交会商务组,今年外商再不下单,这脸就丢大了,那边也是病急乱投医,让他们留住黄述玉,又紧急联系北大荒兵团,要借调黄述玉用一用。
秘书长掐头掐尾,把事情跟黄述玉说了一遍。好家伙,谯城的秘书长和颍州市正女府努了一把力,把她送到了杭城!黄述玉又是气又是想笑。
四师师部的电话打到了颍州招待所,黄述玉接到了电话,师部让她直接前往杭城,师部和杭城那边沟通过了,借调文件,师部用快邮寄到杭城,她现在就去杭城纺织厂上任。
师部察觉到黄述玉不情愿,一句:“黄述玉同志,听从组织命令。”堵住了黄述玉的嘴。
她知道历史走向,但是别人不知道,她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向上面汇报板桥水库和石漫滩水库,58座小型水库在今年8月份,在数小时内相继溃堤,上面不可能相信,甚至会认为她在破坏军民一心,在国家内部搞分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