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一边是哭闹不止的儿子,一边是明显不对劲的母亲,黄佳念不知道该先哄哪一个,她急得跟儿子一起哭。
家里的人下班的下班,放学的放学,回到家看到家里两大一小哭成一团,家里的主心骨眼睛空洞坐着。
黄述玉二姐黄佳思抱走孩子,把孩子放床上,给孩子冲奶粉。奶粉还是述玉给弄的票,奶粉供不应求,有票也买不到奶粉,还是丈夫拖了关系,才弄到的。述玉怕三妹临时有工作,赶不回来,喂不了孩子,给孩子弄的票。黄述玉父亲黄淮周安排大女婿崔引才去医院把二女婿叫回来,路过县武装部,看看三女婿有没有出任务,如果没出任务,把三女婿也叫回来,掏出两毛钱和一张糖票给三个孩子,把三个孩子支走。黄淮周二女婿蔡亮、三女婿梁明回来了,三个孩子被关在门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黄淮周开口问大女儿和三女儿。黄佳慧怕再次刺激到母亲,低垂脑袋,不说一句话。黄佳念完全不知道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气氛烘托,促使她嗷嗷哭。“当年孟文安被诊断出弱米青症,钱采双又被诊断出一条输卵管堵塞。“孟文安是孟金菊的弟弟,钱采双是孟金菊的弟媳,两人婚后迟迟没有动静,孟金菊找关系,带两人到市里医院检查,只有三人知道检查结果。“当时医生建议两个不易有孕的人离婚,各自嫁娶,说不准会有孩子。他俩感情好,不愿意离婚。出了医院,我让他俩去公园散心,我返回医院找同事给我推荐的医生给我摸胎,医生给我说这胎是男孩,我高高兴兴离开医院,去跟孟文安、钱采双汇合,他俩突然给我下跪,求我这胎生下来过继给他俩,我不同忌。
“我们医院有人抛弃身体健康的女婴,我想起孟文安和钱采双有领养孩子的念头,把孩子抱去给他俩,两人怕孩子养不熟,拒绝了。我在医院工作那么长时间,知道有一对老夫妻两年前失去儿女,就把孩子抱过去,问他们愿不愿意养。这个女婴被这对老夫妻收养了。”
“我经常捡到被遗弃的女婴,尽量给她们找一对好的养父母,实在找不到,才把她们送进孤儿院。”
“我生下述玉,发现她是女儿,我从没有那么失望过,不想看到述玉。我妈来医院看我,掀开被角,看到述玉是个女娃,劝我把述玉送给孟文安、钱采对养,我被说动了。”
“述玉出生,正好赶上计划经济,城市孩子出生,凭出生证到派出所上户口,拿着户口本到粮油供应站办理粮本、副食本。述玉的出生证上母亲栏写我的名字,孟文安、钱采双拿着这张出生证到派出所给述玉上户口,述玉是可以上城市户口的。”
“当时孟文安、钱采双让我找关系给述玉重做一张出生证,上面写钱采双的名字,那时的述玉十分碍我眼,我只想和她撇清关系,就同意了。”生完述玉三年后,她莫名讨厌述玉的情绪陡然消失。她想把述玉要回来,但是她又抹不开面子,开始逃避回娘家。
直到钱采双怀孕的消息传到她耳中,她开始频繁回娘家。她见到钱采双生下一个女孩,母亲总是把照顾妹妹、让着妹妹、你不是我们家的孩子挂在嘴边,钱采双的女儿一哭,所有人骂述玉,有一次,她撞见钱采双掐述玉,原来述玉身上的淤青是钱采双掐的,不是述玉和其他孩子玩闹留下的,她彻底爆发,把述玉要回来。
孟金菊剖析自己,把血淋淋的、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在大家眼前。“述玉被推荐入D,函审出孟文安、钱采双是述玉的“亲生父母”,要两人的旁证材料,两人拒绝配合,举报我涉嫌出生证作假,他们不是述玉的亲生父母,我孟金菊和黄淮周才是,两人不愿意配合我更改他们和述玉的关系,还记恨我当年以死威胁他们迁走述玉的户口。”
孟金菊的精神气消失了,大家都不忍心斥责她。大
黄述玉和大姐通完话,被人喊去见王部长,王部长给她批半个月假,让她回去解决这件事。
她还没出分场部,就被四分场D支部喊走。告知她她正父审没通过,鼓励她别灰心,还有机会入D。黄述玉朝手心哈气,还是很冷,她搓了搓手,敲门走进王部长的办公室,掷地有声喊:“报告,我要为春季广交会做准备,没时间回老家。”王部长气得破口大骂,说了句胡闹,见黄述玉眼神坚毅地望着前方,还有眉宇间难以掩藏的一丝傲气,王部长被她这副德行气得心口疼,捂着胸口坐下:“你不回老家,不把问题解决,师里增开招商科,可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我正女审没通过。"黄述玉轻声说,意思就是即使她回了这趟家,她也没办法带队参加广交会。
连续一串国粹。这群人赶着去投胎,还是怎么着,这么快就出结果,一点也不给人希望。既然如此,黄述玉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回老家。王部长揉眉心问:“你都知道你无法带队,你还为广交会做准备?”“一定会有人站出来带这个队,去赚外国佬的钱,我们有共同的目标。“黄述玉笑着说。
王部长同意了黄述玉的请求,黄述玉离开后,王部长电话都快打冒烟了。黄述玉回到招待所,把电话打到阳县轧钢厂职工医院护士站,麻烦对方帮她叫黄佳念。
一个小时后,黄述玉再次打去电话,接电话的人不是三姐,是三姐夫。黄述玉心里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