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痂,可以预料她到死都在痛苦嘶喊。
“自己叫的话,嘴角不可能撕裂成这样吧?“方道长简直不忍直视,“太残忍了。”
“这些究竞是什么人?“然而没有足以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唯独磨镜匠刚才捡到一枚竹书仙篆,“他们是方仙道的术士,还是……不会是被方仙道那些术士所害吧?”
白冤抬眼:“你可能想到了点子上。”
“什……﹖″磨镜匠吃惊。
方道长:“你的意思,这些人真是被方仙道害死的?”方仙道修的劳什子长生不死术,炼的劳什子长生不死药,没少毒死过人。那些试药的童男童女不就被弃尸河冢,未能消解的“丹药"融于尸水中,变成罔象联合疽师作妖,才搞出来这堆糟烂事儿。
白冤懒得多言,一扭头,发现身边少了个人:“雅人?”“这里。"周雅人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你们来看看。”当几人举着火来到周雅人所在位置,方道长和磨镜匠头皮都麻了。就见周雅人蹲在一处及膝高的方坑中,坑内横躺着三具尸身,肢体正常,只是露出的面部、脖颈以及双手皮开肉绽,没有一处完好。周雅人正摸索着其中一具尸体的面部:“此人脸上都是伤口,皮肉开裂结痂。”
就像大旱了三年的泥地,因为长期缺水暴晒,遍布裂痕。密密麻麻的细小裂口遍布本就干瘪的皮肉,血痂如渔线般织成纵横交错的凌乱网状。
看得磨镜匠毛骨悚然:"这种是怎么伤的?”“很难判断。"周雅人扯开衣襟,袒露出来的干瘪皮肤上全是裂纹,他又撩起袖管和裤腿,胳膊小腿上亦然。
方道长惊了:“全身都是。”
之前几具尸体因为皮肉干皱脱水,摸上去有种皮革质感,而浅坑中的这三具因为全身遍布裂痕血痂,摸上去就像罩着层凹凸不平的硬壳,非常非常格手,周雅人甚至有种在摸硬鳞的感觉。
不知为何,周雅人想到这点,很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别动。"白冤出声,眼睛盯着那具被周雅人撩起袖管的胳膊。周雅人动作一滞:“怎么?”
白冤已经踩进浅坑中,俯下身蹲到尸身前,抬手又将粗糙易损的袖管往上卷了卷。
方道长和磨镜匠探着身子,眼看白冤在尸身手肘上抠了几下,抠下来一块发青又发黑的血痂,捏在指尖细瞧。
方道长不解又好奇:“这块疤有什么问题吗?”“不是疤。"白冤手指搓了搓,“是鳞。”“什么?"周雅人意外。
“鳞?″磨镜匠惊疑,“什么鳞?”
周雅人:“人身上怎么会有鳞?”
方道长顺势也下了坑,摊开手说:“给我看看。”白冤将那块细鳞放进他手心,又垂首去看此人手肘处,那处还覆着零星几片。
周雅人问:“是蹭上去的吗?”
白冤将肘臂处的几片青鳞刮下来:“不像沾黏上去的,倒像是长出来的。”“长出来的?"磨镜匠一看那片抠掉鳞片的肘臂,就像撕下了一层皮,“真是,人的身上怎么可能长鳞?”
“雅人,"白冤解开此人腰带,仔细查看其胸腹,“把他两只裤腿卷高些。”周雅人照做。
方道长和磨镜匠也纷纷去给另外两具尸体宽衣解带,虽然模样惨不忍睹,有碍观瞻,但也都硬着头皮细瞧。
三具尸身分别在肘臂、脚踝、腿膝之上、腰腹以及后背发现极小面积的青鳞,大小不过指甲盖的三分之一,跟密密麻麻的血痂混长在一起,有几片还从阁口中扎出来,若不仔细辨别,很难发现。
磨镜匠喃喃:“太怪了,这太怪了。”
“这个地方靠海,渔民常年出海捕捞,"方道长揣测,“是不是染的什么鱼鳞病?”
“虽然很有道理,但是,"磨镜匠出于正常怀疑,“你怎么觉得这就是鱼鳞?“不就那些水里游的长鳞么,不是鱼鳞还能是什么?!”磨镜匠顺口道:"蛇啊。”
他话音刚落,方道长蓦地怔住,几乎目瞪口呆地盯着对方。方道长像被定住了半响:“蛇?”
磨镜匠没见过他这种痴怔的状态,应道:“啊。”“蛇鳞?”
磨镜匠迟疑地点了点头:“也有可能吧。”方道长突然打了个挺,满脸惊恐又满眼骇然,脸色一青一白又一青,他突然一惊一乍地,激动又慌张,语无伦次起来:“我知道了,石刻。"方道长仓促起身,直接被坑里尸体绊了一下,然后手脚不能地爬了上去,言行无措又激动,“石刻,我刚看到的那块石刻!”
磨镜匠瞧他这副样子,差点以为他被蜃鬼附身了:“老方,你还是我认识的老方吗?”
“快快,我们再去看看那块石刻。”
磨镜匠不肯跟他走:“现在看什么石…”
啪一一
毛毛躁躁且磕磕绊绊的老方又摔了个大跟头,磨镜匠都来不及捞他。这一次,可怜的方道长额头磕在石头上,直接眼冒金星,甚至出现了幻视,隐隐见到了自家道观神坛上祭祀的神祇一一这是人祖他老人家显灵了吗?前夜方道长刚把一颗牙磕松,流了满嘴血,今晚又来个头破血流,磨镜匠都不忍心看:“哎哟老方。”
老方捂住额头,眼神发直。
磨镜匠担心起来:"你可别撞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