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寐仙居回到沁园,唐子澈先去了云湘院,陪花花玩了会球,冬儿放下针线从屋内出来。
“冬儿姐!”
“澈少爷,找到小姐了吗?”
“嗯!”
“小姐人呢?”
冬儿往院门外望去。
“钻牛角尖去了,等她想通了会回来的。”
唐子澈又补充道:“没事的,相信她。”
冬儿双手合十道:“小姐一定是和京城犯冲,这一两个月发生太多事儿了,等小姐回来,一定拉着她去庙里拜一拜。”
“冬儿姐怎么也信佛了…”
说着说着,唐子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花花扒着袍子去够球,
“对了,冬儿姐,你知道什么是‘花魁’吗?”
“啊?”
三月初,京城有很多盛事。
书院预选会,梦幻奇妙夜的终场,为天下瞩目,万邦来朝。
某个花楼的花魁首秀,是当中最不起眼的的一件。但是半个月以来,寐仙楼的花魁是某支中州皇族的后裔的消息不胫而走,于盛京街头巷尾间广为流传。
当然这是顾清凝和刘妈妈商量后的结果。
唐子澈来的那日,顾清凝枯坐一夜。
顾清凝本就有点一根筋的性子,骤然信仰崩塌,有些茫然,唐子澈一番激将和关怀,倒是让她振作了起来。
“被唐子澈担心,我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顾清凝一脸稚嫩,语气却分外成熟。
一遍又一遍的捋过心境上的脆弱,残忍将其剔除。人变得愈发坚强,也愈发冷漠与偏执。
可怜唐子澈一番情真意切,被顾清凝捋成了宣战。
另外,当顾清凝跳出当局者迷的困境,才发现长公主的态度简直疑点重重。
顾清凝反复思量,
他们口中套在自己头上的所谓“不详”,所谓“怪物”,究竟意指什么呢?
和雾袭有关吗?话说回来,追杀她的雾袭到底是什么?能否有消除的办法?
说起怪物,连楚瑶那样变成一头鹿的才奇怪吧?为什么一句生灵系就能让人接受?那她会不会又是什么系?
这个世界光怪陆离,没有人教会她,所以需要她自己去寻找答案。
她不能窝在这里。
是以翌日,顾清凝便将刘妈妈请了来,一同用午膳。
“妈妈请坐。”
刘妈妈觉得今天的顾清凝不一样了,稚嫩的脸上从容和不容置喙,不仅是没有上妆的缘故。
刘妈妈入了席,熟稔的寒暄。
顾清凝端着酒杯道:
“这段时间,多亏妈妈搭救和照料,敬妈妈一杯。”
顾清凝酒量见长,一饮而尽。
“都是一家人,哪里的话。”
刘妈妈略喝了一口。
顾清凝屏退左右,道:
“我就不和妈妈拐弯抹角了,我要离开寐仙居,今日是向妈妈辞行的。”
“这着实让妈妈有些为难,最近京城来了好些人,生意也忙,不如等妈妈忙完了,过一阵再说?”
“也好,那我今日便家去了,回头再来看妈妈。”
刘妈妈放下酒杯,脸上起的笑容也消失了,
“寐仙居可不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门口出现了三五打手,往顾清凝身后一站。
一个小丫头而已,刘妈妈还不放在眼里。
哪知两支银筷钉入打手的鞋中,二人绊了一跤,险些摔在矮桌上,顾清凝冷冷道:
“下一次扎的就是你们的眼珠子。”
“妈妈让人撤了吧,死了人,寐仙居会更麻烦。”
刘妈妈挥手让人撤去,眯着眼睛:“既然姑娘有这个本事,为何不自行离开?”
“昨日我朋友给我带了把玉伞,请妈妈还我。另外清儿有事想与妈妈商量。”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是顾清凝,姑且有个北宁郡主的封号。”
“什么?!你是郡主??”
顾清凝竖起涂着丹朱的手指,蛊惑道:
“妈妈莫要惊慌。”
方才她自称清儿,就是还不想和刘妈妈撕破脸面。
想通这一层,刘妈妈理了理衣襟,道:“你要商量什么?”
“希望妈妈二月底举办一场花魁首秀,且花魁是位郡主的消息,也不小心走漏了风声。”
“这是要杀头的!”
事涉皇家颜面,还是在这异邦入京的当口,抛头露面的郡主有没有事她管不着,寐仙居一定有事。
“妈妈莫怕,我自然不会真的当什么花魁,只需要妈妈找一位身量容貌相似,画上我这眼尾红斑,问起只不认,寐仙居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