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是她拿走了?扔在这里?那叶流景找回来定会怀疑她也见过玉佩,不成。
还是拿走吧,这样他玉佩不见了,会疑心丢在这,但也有可能是丢在别处了呀。芒竹攒着玉佩就赶紧跑,但刚走两步她就觉得不对了,他玉佩丢了,无论如何,都会怀疑到她的。
越急越没法子,芒竹绕来绕去还是没走到她熟悉的道上,这样下去不行。
叶流景是外男,今夜宴会一过定是要离宫的,他在假山后偷摸着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自然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寻他的玉佩找她麻烦。
芒竹走到一处,石子路尽头有一间小屋子,她趴在窗边戳了个小洞看了看里头没什么人。心想这样四处晃悠也不是办法,万一再遇见什么,先躲进去,等宴会结束了再回静沁苑。
这么想着便进了屋子,屋内点着烛火,四处堆放着些箱子杂物,像是个放杂物的杂物间吧。烛光闪烁,众多箱子中,一个通体黄色的大木箱子透着金色的光芒,放在一个紫檀案几上,箱口镶嵌着珠宝玉石,“这里面装着的定是个稀罕玩意儿”,芒竹上前,好奇的打开,却大失所望,里面空无一物。
“咕噜咕噜”,闹腾了一晚,肚子都饿了,芒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云酥糕,碎掉的渣落到了地上,“诶呦,真浪费,暴殄天物”,她连忙将云酥糕一口塞进嘴里,入口是清新的花香,嘴唇一抿,糕点便在口腔内化开,上颚与下颚之间像是隔了一层软软的棉被,唇齿之间尽是清甜,喉咙滚动,口腔里还遗有醇香,回味无穷。
“真是!我为这一口我容易吗我。”芒竹正嘀咕着,却听见门外响动,慌乱之下连忙躲进身旁的黄色箱子里。
“这些个偷懒的狗东西,皇后娘娘特意吩咐的东西竟然无人看守,这要是有个闪失,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声音渐渐靠近,只听见一个人吩咐着,“你们把这些箱子都抬上,跟咋家一起送去相府。”
芒竹蜷缩着手抱在一起不敢动弹,这箱子盖上后密封性却十分好,她只隐约听到了什么相府,芒竹感到一阵晃动,箱子像是被人抬了起来。
“当心些,这可是金丝楠木制的,又请了大师精雕细琢嵌了珠宝玉石的,是这里面最贵重的了,皇后娘娘点名要送给叶公子的,可别磕碰坏了。”领头的公公又不放心,“来,再多来几个人抬这件。”
四个人拿来一个支架,将箱子搬了上去,盖上红绸,一人抬起一个角,小公公心里还暗想,一个箱子抬起来竟这般费力,不愧是最贵重的物件儿。
芒竹缩在箱子里好久,感觉到箱子被抬着一晃一晃的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等醒来时,顿时感到手脚麻木。正想推开箱子时,却听到箱子外有动静。隐隐约约听见门口有人问安“叶公子好”。脚步声一点点靠近。
今日皇后说有上好的赏赐送给他,还说务必要抬到他的房里,叶流景回房时,见红绸之下的金丝楠木箱子。“原来是个金丝楠木的箱子。”
他上前一步,揭开红绸,将箱子推开。
只见面前一双黑宝石一样的眼睛盯着他。
叶流景:呃,难不成这就是大姐说的礼物?
芒竹吓得愣住了,心里几番较量后,连忙说道,“见过小叶大人。”
叶流景看清箱子后脸一红,猛地别过头,看向一边,“还不快出来。”
芒竹挣了挣,手脚一时酸麻,动弹不得,“呃,小叶大人,我腿脚有些麻了,您稍等,我马上就好”。
叶流景转过身,想伸手扶一把,看了看眼前的箱子又收了回来。
芒竹是爬着出来的,等她爬出来后才明白这叶流景为什么脸红,这金丝楠木箱子内壁上刻着许多春图,在她一个现代人看来,这种亲亲小嘴牵牵小手的程度根本算不了什么。可奈何这小叶大人是从小仁义道德教导长大的,自然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芒竹连忙懂事的盖上箱子。
叶流景不一会儿便调整好了面色,又是一副少年老城的样子,“你就是”,叶流景轻咳了一声,“你就是皇后娘娘赐的礼物?”
“礼物?”,奇怪,芒竹觉得奇怪,眼前这个穿着白狐裘的男子,和刚才她在御花园里见到的那个很不一样,不过看他这样子应当是没认出她。
芒竹干脆先认下再说,总比治了个私逃出宫的死罪要强,“是。”
叶流景听到这肯定后,转过身尴尬地又咳了一声。
芒竹很有眼力见的上前了一步,走到了桌子跟前“你嗓子不舒服吗?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叶流景连忙拒绝,上前想阻止,无意间却碰到了芒竹的手,触电似的弹了回去。“呃,夜也深了,你先在这偏房歇一晚,我还有要事处理。”
走到门口,又转身回头道,“你先不要离开这间屋子。”
芒竹连忙道:“是”。
等听到脚步走远了,芒竹长吁一口气,开始暗自盘算。这里她不能待下去,毕竟她不是什么“礼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