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皇后,夙夜难以安枕,朕感谢贤伉俪尚且不够,降什么罪?”
“这些都是为臣的本分,哪敢当陛下一个‘谢’字!”上官宁忙道。
“好了,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就别跟朕客气了。”刘病已虚扶了扶上官夫妇,命春安赐座。
上官宁与妻子落座后,张彭祖便将上官请求外任司寇一事跟张嬿说了,众人都等着张嬿的回应。
上官宁心知外任郡国,且不说一路上的舟车劳顿,张嬿乃世家贵女,自幼养尊处优惯了,怕是受不了外面的苦,方才自己说携家眷赴任似乎是太过武断了。见张嬿久久不言,上官宁颇有几分歉意。
“若夫人……”上官宁正欲开口,却被张嬿打断:“何时启程?”
“什么?”上官宁似没有听清。
“我方才只是在想应该备哪些行装,”张嬿微笑道:“熙儿他现在长得快,去岁的衣衫早就不能穿了,我得重新裁些新的。”
“嬿儿,你当真愿意随我外任?”张嬿的话让上官宁又惊又喜。
“所谓夫妻一体,夫君既有此志,为妻自然生死相随。”张嬿认真道。
“嬿儿……”上官宁感动万分,将妻子的双手紧紧握在手中。
“不行!”一旁的张彭祖突然跳了起来,大声道:“我不同意!嬿儿她从未出过家门,熙儿也还小,哪吃得了这些苦?”
“小叔叔……”张嬿知道彭祖是担心自己,于是安抚道:“你是知道嬿儿的,此生我不愿再与上官分离。”张嬿说的情真意切,语气虽然柔缓,但透露出不容辩驳的坚持。
“你总该跟父亲商议一番,再决定……”张彭祖岂不知这个比自己还显老成的侄女的心志,只要能跟上官在一起,纵使让她上刀山火海,她也是甘之如饴的。但要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血脉至亲出去受苦,做叔叔的如何忍心。
“我已嫁为人妻,夫唱妇随乃天经地义,祖父他不会阻拦的。”张嬿泰然道。
“早就听闻上官夫人才比文君,今日得见,果然深明大义,气度不输娥皇、女英!”杜佗抚掌赞叹道。
“老杜,你别在这儿添乱了!”张彭祖心绪烦乱,只觉杜佗是乱上加乱。
“我说彭祖,”杜佗起身将张彭祖拉回座前,劝说道:“他们夫妻二人的事,便留给他们自己决定,你我外人就别掺和了罢。”
“什么外人?我可是她亲叔叔……”张彭祖急道。
“叔叔总是亲不过丈夫,难道你想他们一家人今后还像以前那般两地相离吗?”杜佗道。
“我……”被杜佗戳到痛处,颓然无语。
“好了,此事等过了年再议,在这之前,朕先准上官休沐一个月,好好陪陪妻儿。”刘病已道。
“叩谢陛下隆恩!”闻言,上官宁拉着张嬿急忙跪拜。
“平身吧。”刘病已笑道。
“那我呢?”张彭祖见有此等好事,立刻问道。
“关你何事?”刘病已道。
“臣跟妻儿也许久未见了,陛下是不是也准臣休沐一个月?”张彭祖眼巴巴地望着皇上。
“你也想见妻儿?”刘病已道。
“自然想见,臣的儿子刚刚满月就去了甘泉宫,如今都不知长成什么样子了,肯定也认不出臣这个父亲了。”张彭祖“委屈”道。
“你儿子才不过三个月大,本来也认不得你,见不见的还不是一样?”杜佗打趣道。
“老杜,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天天老婆孩子热炕头,哪里懂我孤家寡人独守空房的苦楚?”张彭祖越说越委屈了。
“你能独守空房?谁不知道你府中姬妾成群,怕是天天为晚上睡在哪儿发愁吧?”杜佗笑道。
“你别胡说……啊!痛!痛!”张彭祖见杜佗越说越没边儿,想去捂杜佗的嘴,但是胳膊却被旁边的上官宁扭到了背后。
“彭祖,你竟然还敢蓄养姬妾?!”上官宁将张彭祖紧紧压制住。
“我没……没有,”张彭祖想要挣脱,无奈上官宁的力量太大,自己根本动弹不得:“上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劲儿了?”
“快说,究竟有没有姬妾?”上官宁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嬿儿,救我!”张彭祖忙向侄女呼救。
“上官,有话慢慢说,你先放开小叔。”张嬿上前想要拉开丈夫,不想被上官宁一把甩开:“你别管,这是我跟他的事。”
上官宁将张彭祖反剪双手,按在面前的案上,气愤道:“我上官家如今不是高门大户,宜儿嫁给你确属高攀,我感恩你当初不弃,但妹妹自幼也是在父母兄弟的娇惯下长起来的,从未受到丁点儿委屈。若你不珍惜,我宁愿让妹妹嫁与寒门,至少不用受姬妾之气。”
张彭祖被上官宁这一番话说糊涂了:“谁说你高攀了,谁不珍惜了,你妹妹,不,宜儿哪里受姬妾之气了?”
“那你说姬妾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