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递到范湉湉面前,笑了笑:“很好吃,湉湉你也尝尝。”
范湉湉先是一惊,后来眉开眼笑地凑上去咬了一口,然后眼睛眯成一条缝,感叹道:“好吃!”
秦厌很穷,但是秦厌有很严重的洁癖,从来不吃别人咬过的东西,不碰别人喝过的水。范湉湉不知道秦厌突然的改变意味着什么,但是她感觉到秦厌的心情变好了很多。
中午的菜都是秦厌喜欢吃的,虽然很简单很普通,可是秦厌很满足,在范湉湉和范阿姨身上,她感受到了爱。
秦厌边吃着饭,边和范家母女说着发生在她身上的事,范湉湉筷子都惊掉了:“所以你可能不是你爸妈的亲生女儿?不对,是你现在爸妈。”
范阿姨取了一双干净的筷子递给范湉湉,也问着秦厌:“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秦厌摇摇头,又想了想:“应该很快吧。”
上次结果出来得很快,第二天她就被接走了,这次按理说已经出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来接她,难道是被她吓到了?这么轻易就放弃可真不像秦家人的作风。
范湉湉既为秦厌感到高兴,又觉得难过。高兴的是,那家人那么有钱,厌厌以后应该不会被欺负,会过得很好。难过的是,秦厌走了,自己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范湉湉当机立断把自己手机号码和自己家里的电话号码都抄在纸条上,塞到秦厌手里,哭唧唧叮嘱秦厌:“厌厌,你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秦厌说着自己又没走,还是把纸条塞到衣服口袋里,塞下一份珍贵的情谊。
一连好几天都不见秦家人有什么动静,秦奋以为那家人涮了自己,自己的黄金梦骤碎,又想到秦厌这几天的态度,饭不做了,钱也不往家交了,又喝了个烂醉。
秦厌刚进家门就被一个酒瓶子砸了个正着,心口闷痛。在楼梯里没听见谭秋哭喊,秦厌以为秦奋还在忍耐中,没想到是已经爆发过了。
谭秋晕在茶几前,秦厌上前去谈了谈鼻息,还活着。还没抬头就被秦奋的皮带抽到在地,紧接着是一阵狂风暴雨的抽打踢踹和一声声谩骂,“死丫头,不是能耐了吗!”、“敢跟老子作对,打不死你!”、“钱呢!钱给老子交出来!”、“妈的,还以为能挣一笔!”。
秦厌蜷缩在地上,紧紧抱住自己的头,臂弯里,她疼得面目狰狞,但是仍然在笑,这比割腕疼多了。
秦奋打累了,跌跌撞撞撞开卧室的门,嗵一声倒在床上睡死了过去。
谭秋不知道伤到哪里,秦厌也没管她,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去阳台拿了衣服去洗澡,身上全是深深浅浅的红痕,有的都渗血,浑身都痛,明天又是一身淤青。
因为身上伤痕不断,所以秦厌一年四季都是长衣长裤,怕被人看见,即使左邻右舍都知道秦奋打人,都听到过家里传来孩童的哭喊,都曾见过小小的秦厌一身伤。但是除了给秦厌带来新的伤痕和旁人的怜悯,还有下一顿的毒打。
谁要是在背后议论,或是出面劝两句,秦奋回去打得更狠,说她丢了他的脸,跌了他的份儿。畜生也要颜面。
浑身都又红又肿,根本躺不下去,秦厌趴在床上,又看了一晚的夜景。
第二天早早就爬起来,客厅里哪还有谭秋的身影,秦厌不知道秦家人会不会来接她,她最识时务了,做好早饭简单吃了几口就去了范文琴铺子上。
虽然她一直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但是范文琴和范湉湉都看出来了,她身上有伤。范文琴给女儿使了个眼色,范湉湉就拽着秦厌去市场的公厕了。
“把你衣服撩起来。”范湉湉叉着腰朝秦厌说着,非常严肃。
秦厌推说自己没事,范湉湉自己就上手了,范湉湉比她矮半个头,但是白白胖胖的,力气也大。
挣扎间碰到了秦厌伤口,她眉头拧紧,范湉湉赶紧松开手:“厌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秦厌摇摇头,安慰她说自己没事。知道躲不过,主动撩起衣摆,凌乱的后背呈现在范湉湉眼前。
瘦骨嶙峋的背上,道道红痕和乌青,有些还渗着血。
范湉湉不敢去摸,虚抱着秦厌哇地就哭了出来:“厌厌,厌厌。他怎么那么坏。”
“你回家吧,再也别回来了,再也别回来了。”可是湉湉,我没有家啊。
范湉湉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就牵着秦厌往附近药店去,她一身上下,就手心和脸是完好的了。
附近诊所的大夫和她俩也是老熟人了,见双眼通红的范湉湉拉着秦厌进门,什么都不用问,也什么都没说,拿了些伤药就递过去,让范湉湉带秦厌去里面自己搽。
这么一耽搁,早上什么活也没做,范湉湉拉着她坐在一边看摊子,中午吃完饭也没让她收拾。
范湉湉不想让她回去,但是范文琴对她摇摇头,她知道如果秦厌不回家,还会挨打,她那个狗屎爸爸还会跑来闹。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