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集团下的一块业务。留下苏原和一个日渐抑郁歇斯底里的母亲,在宽大冰冷的房子里,用一个苏原厌恶的词——“了却残生”。
苏原知道,母亲没有什么错,但却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她的人生变得如此没有选择。这条路不再有出路,而她明显对生活毫无还手之力,离婚于她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苏原从小见到的家庭都是冰冷的,大房子、大阳台、好多好多玩具,父亲周围花枝招展的女人和一堆她永远不想见面的“弟弟妹妹”们。父亲的集团对她而言,不想沾手,也沾不起。她只想做一个律师:一个除了需要脑子其余都不需要的专业人士。这样的工作能让她感觉踏实,她可以不用担心容颜老去、不用害怕和新人竞争、也不用在乎世俗关于女大当嫁的观念。她发誓自己的人生,绝不再走母亲的老路。爱情或是婚姻,她从来都不需要。
这么多年安静冷漠的生活,将她锻炼得冰冷。
“冰冷”,突然恍惚一瞬她又想起了那张惊鸿一瞥,看似温和谦逊的“冰冷“的脸。
吴以民早已习惯了苏原,也体谅她,所以从来没有逼迫过她。他生长在单亲家庭,母亲很早就抛下了他走了,他和父亲一起长大,能够懂得对感情永远向往却充满胆怯的感觉。但他想:也许慢慢的,他就能够温暖她吧。或者说,他们就能够彼此温暖了吧。他微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说,“那我走啦,开始之前还得做点准备,周六我爸生日,你带妈一起去,别忘了。”
想到母亲,苏原的心情又有些低落下来。
“好啦,”苏原苦笑着挥了挥手,又打了个哈欠,“知道了,快走吧。”
楼天宇的车经过大楼门口去往隔壁的汇通大厦停车场。王新此刻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老板,问道:
“楼总,王助理说您今天中午和旭日乳业的林总吃饭,咱们得稍微早些走。11点最好能出门,我查了下,林总那边订的餐厅附近有家医院,附近的道路都比较拥堵。”
“好。”楼天宇看上去也不像是爱说话的人,回答简单直接。
他扫了一眼窗外,苏原背对着他,只是一个修长的身影。吴以民腾出一只手,将她的大衣帽子小心地盖在头上,轻轻拍了两下。楼天宇的嘴角闪过一丝笑意,温馨的画面看上去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