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枣红色的小马驹,在院子里一跳一跳的!”
宁无咎见状也不理会贱嗖嗖的宁练南了,径直走向青悠,随青悠去看小马驹。
小马驹刚出生没几天,刚喝完马奶,正在院子里晒太阳。青悠用手摸了摸小马驹的背,感受着小马驹柔软的皮毛。
宁无咎看着小马驹四腿乱蹬,生怕会踢伤了青悠,忙道:“悠儿,站到小马前处来,小马不懂轻重,后腿容易伤人。”
青悠应声说好,便移到小马驹前处,摸了摸马驹尚且稀疏的鬃毛,问站在旁边的副领队宁兴汉道:“它有名字吗?”
宁兴汉笑答:“还没来得及取名字,姑娘现取一个?”
青悠思索了一会,“今日是三月三上巳节,就叫它三三吧。”
宁兴汉:“......好,就叫三三了。”
宁无咎见青悠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只能提醒道:“悠儿,日头不早了。”
青悠只好依依不舍地告别小马驹,随宁无咎骑马离开。
县城人口多,加之有贯穿朔宁国南北的浔江经过,带来大量商船,所以热闹非凡。
上巳节,安水县唯一的一座戏院将不停歇上演一整日的戏剧给客人观看。
戏院一楼最前端是个戏台,戏台之下摆满了客人落座的八仙桌,二楼则是雅间,供贵宾清静观赏。
宁无咎和青悠二人来到雅间摘下围帽,宁无咎见惯世面,对这小小的戏院并不感兴趣,难得来一次的青悠倒是兴致勃勃,对一切感到好奇。
她倒了一杯桌上的茶水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便为宁无咎也倒了一杯,道:“茶水虽不比家里,但加了茉莉干花,花香浓郁。”
宁无咎端起茶杯,浅浅一闻,又优雅地品尝了一口。普通的绿茶,不是什么名种,但店家却心思巧妙,特意加入茉莉干花,给普通的绿茶增添了一分雅致。
青悠则早已转移了注意力,将头放到了窗外,看楼下观客人头攒动,台上的小厮正在为下一场戏布置戏台。
这时,又一小厮拎着一个食盒,手拿点心单子进了雅间,宁无咎递过单子,又转递给了四处观察的青悠。
青悠看了看,有桂花糕、云片糕和花生酥等寻常糕点,她想起了很久以前,宁无咎送给了自己两大包的饴糖和花生酥,可惜自己没能尝一口就被表弟吃光了,便笑道:“一盘花生酥就好。”
“好嘞!”小厮临走前,拿出食盒中的红豆糕,笑容满面,“今日三月三,本店特为前来看戏的才子佳人们赠送一盘红豆糕点,愿公子姑娘红豆传情、甜蜜一生!”
小厮很明显是练过的,这一段话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情感饱满、语句流畅。
青悠似心事被看穿,瞬间含羞带怯、脸红耳赤。
双方都怕对方察觉到自己的小心思,刚想要解释,小厮却头也不回快速离开了,独留二人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开口。
小厮每日接待许多男女来院中约会,自是眼光毒辣,一眼就能看穿二人关系,送完糕点快速离开也是为了防止客人因为娇羞解释个不停,以至于自己逗留太久影响接客效率。
宁无咎尴尬之余似乎有一些开心,率先打破寂静,笑道:“店家免费赠送,也是一番心意,吃吧!”
说罢,他拿起一块红豆糕放入嘴中,也许是糕点美味,宁无咎嘴角露出一道难掩的笑容。
青悠也识趣的没再提这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拿起一块红豆糕吃了起来,可是这糕点实在太过甜腻,齁得青悠狂喝了几口茶水。
她看向宁无咎,发现他竟笑眼看着戏台,享受地吃下了一块又一块的红豆糕,并且还有配任何的茶水!
青悠心中惊叹:“认识他许久,竟未发现他如此爱吃红豆糕!”
过了一会,花生酥也端了上来。楼下好戏上演,演的是前朝皇帝在爱妃离世后悲痛欲绝,于三月三、上巳日的深夜饮毒自尽,追随爱人离去的故事。
青悠看得入迷,难受得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道:“为何一定要殉情呢,好好活着不好吗?上天为什么不能让他们相守一生呢?”
楼下哀乐漫天,似是皇帝在悲鸣、在痛哭,又似是在黄泉路上下寻找爱人的呼喊声。
宁无咎看着青悠专注看戏的面庞,含情道:“情深不寿,理之自然。”说罢,又默默为青悠添上茶水。
戏曲正演到高/潮,楼下却突然传来争吵声。
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激愤论道:“九五之尊,一国之主,岂可因儿女私情荒废朝政,弃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于不顾!”
另一个书生嘲笑道:“李兄何必如此认真?前朝皇帝也是人,又不是高高在上的菩萨,有男女之情再正常不过!李兄莫非是今日无佳人作伴,看不得旁人恩爱?”
又一个看戏姑娘驳斥道:“前朝皇帝权势无边、后宫佳丽三千,却愿意为了爱妃舍弃一切,此情天地动容,怎么在你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