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着起了身,和青悠两个人朝山口走去。
被银环蛇咬后还可以活半个时辰至一个时辰,青茂希望自己可以在毒发前回到家中。
内心对死亡的恐惧让他双手不停颤抖,眼中净是对女儿的不舍和牵挂,他只能边走边嘱咐青悠。
“阿悠,我们家存的钱都在我房间床铺底下的小隔层里。”青茂握住青悠的手,满含热泪,“不管谁问你要钱,你都别给,钱只能留给你自己花。”
“阿悠,要是你阿娘回家了,记得代我向她道歉,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记得勤快些干活养活自己,有难处就去找村长,他是个好人,会帮你的。”青茂失去双亲后受了村长许多帮助,村长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信任感激之人,临死之际,只有村长可以让他放心。
“晚上睡觉记得关好门窗,谁敲门都不可以开。阿悠,千万记住了,除了村长,其他人都不可以相信。”
青茂不断的说着遗言,他想把一切都嘱咐好,又觉得有太多事情需要交代,根本说不完。
“阿悠,一定要找到你娘,带她回家。”
……
青茂还是倒在了进西山的山口处。
由于剧烈走路,毒素加快蔓延,他觉得自己全身无力,喘不过气来,晕乎乎的直想睡过去。
“阿爹,你别睡。”青悠大声嚎哭着,想拉起青茂,又因为自己身形太小根本拉不动青茂。
“阿爹,我去找郎中,你等我,千万别睡!”
青悠只能放任青茂躺在地上,自己疯狂向镇子跑去。这个入山口离镇子近,如果她跑得够快,就可以找到郎中救阿爹了。
镇西 双桂巷。
宁无咎正在巷子里闲逛,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小姑娘死命往自己这个方向冲来,边跑还边哭着。
他认出了来人是昨日遇见的小姑娘,便赶忙拦下青悠,担心询问道:“怎么了?”
青悠边喘边哭道:“我阿爹被毒蛇咬了,呜呜,就在隔壁西山的入口躺着,我要去找郎中。”
宁无咎皱起眉头,冷静地分析了情况,道:“你去找郎中,我去把你阿爹背过来。”说罢,运起内力,使出轻功朝西山飞奔而去。
不出一会,他找到了已昏死过去的青茂,不容多想地迅速将青茂背起,再次将轻功使到巅峰,朝镇子里唯一的医馆飞去。他以极快的速度在屋顶之间穿梭,镇上的几位路人偶然抬头发现屋顶飞过一人,不禁发出惊叫,却因速度实在太快又看不清相貌。
在家的林元空察觉到附近似有内力波动,疑惑地飞上屋顶查看,正好看到宁无咎背着昨天的菜农从前处飞奔而过。
等青悠跑到医馆和郎中一番描述时,宁无咎已经背着青茂赶到了医馆,林元空也跟随宁无咎来到医馆。
“这是被什么蛇咬到的?”顾郎中检查伤口,皱着眉询问道。
“银环蛇。”青悠赶紧回答,“郎中,你快救救我爹,我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呜呜…”
宁无咎看青悠又怕又累,哭得肝肠欲断,同情地把手放在青悠肩膀上,希望可以让她稍微好受些。
“银环蛇有剧毒,老朽实在没有办法啊!”顾郎中无奈地摇摇头,镇里每年都会有几个被毒蛇咬伤的病人,被其他毒蛇咬到或许还有救,如果不幸遇到的是银环蛇就只能等死了,“你们还是回家准备后事吧。”
林元空不死心地将手搭在青茂的手上把脉。作为习武之人,自然也懂医术。就在这时,青茂在睡梦中离开了人世,脉绝人亡,停止了呼吸。
林元空面容凝重,看向青悠,不忍直言,沉默许久,小心说道:“你阿爹走了。”
向这样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姑娘宣布父亲的死讯,林元空很不忍心,却又不得不说,他觉得自己心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沉重得喘不过气来。
青悠趴到青茂身上嚎啕大哭,试图摇晃醒青茂。
“阿爹,你别走…呜呜…别丢下我!”不管青悠如何摇晃青茂的身体,青茂都一动不动,再也没了回应。
宁无咎心痛地看着这一幕,又想起自己在不久的将来也要经历同样的事情,一股悲伤从心底冒出。他叹了口气,对命运的无常无可奈何,又对人生命的脆弱感到惋惜。
林元空叹了口气,小心轻声地对青悠说道:“我们带你阿爹回家吧。”
青悠早已哭得头昏,满脑子都是对阿爹的不舍,完全无法回答林元空的话,只是趴在青茂身上一味抽搐地哭着。
宁无咎看青悠还没有恢复理智,同情地将她抱起。
林元空则向临街小贩买了一辆推车,把青茂的尸体放上车后,推着车子随宁无咎离开了医馆。
“你叫什么名字?”宁无咎试图借着问话让青悠冷静下来。
“青悠。”青悠哭声弱了一些,一抽一抽地回答。
宁无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更加温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