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存善听到田莉莉在哪的消息后,眼睛都亮了,可他今晚能住在县城吗,明天继续找,他是一家之主。自己的养鸡场还得有人照看。思前想后,他觉得只要田莉莉没有出省,事情就好办。他也想让田莉莉在外吃几天苦,让田莉莉知道生活不易。最后他选择了暂时回家。在回家的路上,他把电话打给了他儿子董汉清,并说明了情况。
董汉清接到电话后,却说自己也没有办法,他远在青海,心急如焚又如何?
董存善让董汉清回家,他拗不过他爸,去找领导,申请休假。最后,休假是批准了,但得等半个月以后。董汉清很无奈,但他也没办法。他不能为了找田莉莉而丢了工作,他只能告诉他父亲不能回家。董汉清只能安慰他爹董存善,让他们不要担心。其实,董汉清不想回家,因为他在单位和前女友死灰复燃,现在已经过上了恋爱生活。
董存善回家待了几天后,心里总放不下,田莉莉毕竟是自己花十多万娶进门的儿媳妇儿。他在家把要紧事忙完后,又来到县城,来到汽车站候车大厅。
他来到县汽车站一打听,才知道,带田莉莉走的那位工作人员,好巧不巧,刚好今天休息。
在汽车站上班,没有周六、周日一说,而是轮流休息。他只能再次回家,等有机会了再来。
王淑琴在家里,自从田莉莉走后,一家人的饭菜又落在了她的肩上。虽然田莉莉没进她家门时,以前也是她做,但她没感觉到累,可让田莉莉替他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饭,再让她做饭、打扫卫生、整理家务,她却感觉到累。
王淑琴从刚开始生田莉莉的气,到现在想起了田莉莉的好。她催促了几次董存善,让找田莉莉,可人要生活,就得干活。董存善的时间也是有限的,他不能为了田莉莉一直往县城跑,而荒废了自己的产业。这一来二去,半个月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这一天,下午两点左右,董存善正在自家养殖场给鸡弄吃的,却接到沙湾王朝录家女儿王海燕的电话。当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接电话也是没有力气的。董存善有气无力的接通电话,说了句:“喂!”
只听得对方说:“董叔,你让我打听的事,我打听到了,莉莉在哈达铺一个中药材市场干活。”
当董存善听到这话,立马来了精神,他急忙问道:“听谁说的?你见到人了吗?”
王海燕说道:“没有,董叔。我今天又去车站了。是那个检票员说的。当时她见莉莉可怜,又没地方去,就介绍了一个挣钱的活。”
“她放他娘的狗臭屁,谁让她可怜了,害的我找了这么长时间!”董存善生起气来,也是啥都敢说的主。
王海燕忙解释道:“董叔,你也不能怪人家啊!人家也是好心。”
“别说这些了,我现在就找车,去哈达铺找莉莉。”
董存善放下手中的活,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家里赶。但他打了好几电话,只因时间关系,没有那位司机愿意去,如果他坐大巴车去县城再转乘到哈达铺,到哈达铺天已经黑了。
董存善在自家门前停车场,来回走动急得团团转,他再看向墙角停着的自家小轿车,不由得气上心头。他朝着小轿车走过去,一脚踢到小轿车轮胎上,气哄哄说道:“买他妈的这个东西有啥用?”
董存善说的也是,好多有钱人家,孩子结婚时给买小轿车,有时候女方也要求结婚时得有辆小轿车,但这东西,如果没人开,放在家里就是个摆设,就是会开车,放在家里不开,也烧钱。
第二天早晨八点,董存善已经到了哈达铺中药材市场。他刚一下车,感觉浑身发凉,有点冷。他再看来来往往行人,大多穿着厚厚的棉袄和棉裤,而他却只穿一件秋衣。他不禁感叹,十里不同天,就隔这么点距离,却是不一样的天气。在沙湾、董家庄方圆地界已经到了春季,菜籽花都开了,而这还见不到一点绿叶,更感觉不到春天已经到来。
董存善打着寒战向前走了几步,一阵北风吹过,他闻到了一股药材和黄土的味道。他再向前看去,整个药材市场黄沙满地,好像有一股药气笼罩在这里。
这也难怪,中药材主要是由植物的根、茎、叶组成。而宕昌县是党参、黄芪之乡,尤其是哈达铺的党参、黄芪中药材最具盛名。这两种药材取自植物的根。党参黄芪根部,粘黏的黄土,经过露天风干,随着风,飘洒整个药材市场。
董存善一直往前走,他看到在每个药材加工点劳作的妇女,她们穿着厚厚的衣服和棉裤,外套大多都是迷彩服,头上戴着浅绿色或者土灰色的头巾,头巾的两头拉下来,把头和脸颊包得严严实实,面部再戴一只医用口罩,整张脸只留出一双眼睛。而每个人的眼睫毛上,却沾满了白色的灰尘,这更显得眼睛无神。
这些妇女,扎堆在一起干活,已经分辨不出年龄,俊丑。能分辨的只有胖瘦,和干活速度的快慢。
董存善在这药材市场转了一圈又一圈,他几乎观察了所有干活的妇女,但每一个干活的场地,都有那么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