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脚踏车。
罗戴着那顶永远不怕把自己热死的毛毡贝雷帽,上身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袖,下身穿着白底黑色火焰纹路的短裤,单手扶着双人助力自行车,一脸不耐烦地扬起运动手表催促着:「快点行不行?」
迈雅认命地把行李包挂在车把上,老实骑上了后座。
果然是她想太多了。注重身体健康和合理运动的特拉法尔加·罗医生怎么会放过任何一个锻炼的机会?
迈雅抬头望向碧蓝如洗的天空,自我安慰道:今天果然是个适合去骑车海边的好天气啊……
老远看见他们的山治放下几盘新鲜肉蔬,拿下嘴里的烟语带责怪说道:
「罗,让Lady和你一起骑车,你这家伙也太不绅士了……」
罗皱了皱眉没回答,迈雅早凑过架子边盯着那些新鲜得几乎可以生吃的食材。拿下一块香瓜,她回头去看脸色不大好的罗,又瞥了眼系上围裙的山治,忽地明白过来是谁给特拉法尔加医生出了这种馊主意。
她默默啃完香瓜,在太阳底下挥汗如雨骑车之后她只想吃肉补充体力。
****
开了几罐啤酒,烤架粘连的外焦里嫩的酒腌肉块散发出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迈雅二话不说,用紫苏叶包着抹了酱汁的肉专心进食。
山治挑了挑果木炭,用没完全燃烧的木炭盖住发红的灰烬,留下余温热气熏熟小菜,他拿着一罐啤酒坐到沙滩上,一串牛肉递过来,他朝迈雅笑了笑,咬在嘴里。
「罗,你已经想好以后做医生了吗?」他转头去问用三根手指夹着啤酒罐小口喝着酒的罗,后者淡淡地应了一声。
「啊,是这样。」
山治看向忙着往嘴里塞肉的迈雅:「迈雅你,也有打算了?」
迈雅猛灌了一大口啤酒,将嘴里的肉菜全都送下去,眼里的琥珀色沉了沉。
「先不要担心我有没有打算啊,山治,你有点不对。」
山治点燃一根烟,起身去拿烤架上的烤饭团递给罗。
迈雅仍旧握着啤酒罐盯着他。
山治叼着烟,视线望着被晚霞染成蓝紫色的大海。
「家里规划好的路不适合我,我只想做个厨师,像今天这样给朋友做做饭,聊聊天,这么过一辈子。」
「……大概很蠢吧,我不该当着你们的面说这种话。」
「黑足当家,你未免太低估别人,」罗凉凉地打断山治,「你从哪里来的判断觉得旁边这两个人不懂你的意思?」
烟灰抖落了一大截,金发下的卷眉毛轻轻一抽,山治唇边逸出一丝轻叹:「真是的……也算不得别人吧?」
迈雅喝掉易拉罐里最后一滴酒,轻轻晃了晃空铝罐,山治拉过啤酒箱,取出一罐新的抛给她。
「所以,你要怎么做?」咔嘣一声拉开拉环,迈雅放慢速度喝了一口。
「我想,还是离开吧。这里不行,就换个地方……」
「……因为大海这么大,总有适合的地方?」迈雅接上他的后半句,在手心里抓了一把沙子缓缓放开。
「是的。」山治的嘴角扬了扬,被金发遮盖的半边侧脸叫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你的意思是,今天这算散伙饭?」眼底闪过不明的神色,有些模糊却有些冷。罗的声音也降了半度。
「对,因为知道你们不是‘别人’,也明白你们没有那么‘脆弱’,所以,我想请你们帮我保密。」山治仰头灌了一口啤酒。
「保密是没问题,只不过除了我们,你也该和某些人告别。这是对他们的尊重。」迈雅不咸不淡地说完,又卷了一块烤肉慢慢嚼着。
「说不好我哪天给你们寄我目的地的明信片啊!」山治的兴致又高了起来,举起易拉罐碰了罗和迈雅手里的铝罐。
「哼,也说不好是你抱着孩子换尿布的照片啊,黑足当家。」罗没好气地说着,仰头喝下了一口酒。
****
在山治安排的公寓住下,迈雅洗完头发湿漉漉滴着水,光脚跳上窗台倚着窗框向外看。
海面上升起巨大的圆月,迈雅望了一会儿,端着山治准备的蜂蜜牛奶离开房间。
她爬上小型住房的屋顶,在夜风里放空心思。
身后的防火通道门吱呀一声响,某个总是与她想法南辕北辙的男人趿着拖鞋贴近防护栏杆,指节纹了单词“DEATH”的手里拿着一罐冰啤酒。
「你早看出来了?」暖融融的蜂蜜牛奶热着手心,迈雅身上有点冷。她问向侧脸如刀削的男人,心里并不期待什么确切答案。
「嗯。」罗难得地应了一声。拉开拉环套在左手大拇指,他举起啤酒罐喝了一口。
「什么啊,早说你担心他不就好了吗?」迈雅啜了一口牛奶,语气淡淡的。
「所以你怎么看?」罗忽然无厘头地说道。
「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