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幸免。”
孟清回的语气夹杂着愤懑,宋有仪更是惊得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齐相为官之贤名,饶京城家喻户晓。拜相十余年,所做之事无不是为了百姓为了朝廷,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朝中臣子少有如齐相一般的人,百姓对齐相也无不是崇尚感激的,文人墨客更是将齐相奉为谪仙。
想也能知道这些年朝中定是不少人眼红齐相的,只是何人出手如此狠绝,竟连老人孩童都不放过。
“我记得齐相辞官时,皇上念及齐相多年功绩,特意派了一队亲兵相送……”半晌,宋有仪才开口低低说道。皇上亲兵自是能力不俗的,竟未能保下齐家一个活口。
闻言,孟清回微微摇头:“一队亲兵也是死伤殆尽。”
“那可有抓住贼人?”宋有仪接着发问。
“急报上说是流寇夜里作乱,天亮时人早已没了踪影。”
说到此处,孟清回话语中有些迟疑,似是不相信自己说出的话,而宋有仪眼中还有一丝震惊。
昆陵早年间确实匪祸严重,可皇上早已下旨去了好几次大清剿,即便现在尚有余孽,也多是不成气候。更何况齐相一行人加亲兵几十口人,这么多人夜里接连被害怎么可能毫无动静,这伙人分明早有预谋,明摆着就是冲着齐相来的。
孟清回知道这话说出口,任谁细想想都会认为不可信。
“皇上震怒,已下令御史台严查此案,已从京中派了仵作前去,待仵作验了伤,会将齐相一家送回老家安葬。”
宋有仪听他说完,点了点头。此案可疑,确实该派仵作去验明的。
随后又似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既是御史台审理此案,为何又召侯爷入宫?”
孟清回伸手归拢她耳边的碎发,这才说道:“皇上派我暗渡陈仓。”
宋有仪一愣,随后也反应过来。
那昆陵都护敢拿这等拙劣的理由诓骗朝野,定是做了万全打算。
或者说,他有恃无恐,朝中说不定也有其同党。如今皇上已下旨严查,御史台的一举一动定会有人探查,多有不便。再下一条暗路确实是明智之选。
孟清回长叹,一转头见自家夫人也是一脸愁容,想来她今日本就不顺,再听闻此事,心中定是不顺意的。
思及此,孟清回立马收敛了情绪,换上一副轻快的表情,牵起她说道:“好了,此事我自会安排的,你不必多思。倒是还未用午膳,自成婚我也未带你出去过,你换身漂亮衣裳,我带你去满香楼。”
说着,孟清回便起身朝她眨眨眼,嘴角携着笑出了门。
只是来到常山面前的孟清回哪还有刚才眉目含笑的样子,脸色立马就阴沉了起来。
“你找人去宋府打听打听,看看今日夫人回门都发生了何事。”
孟清回说是给宋有仪留时间换身衣裳,其实还是忘不了他刚回家时自家夫人神色不佳的样子,也算是给自己找个由头溜出来吩咐此事。
常山见自己眼前侯爷的样子,心里也是奇怪。打夫人进门后这几日,还未见过侯爷不快的样子呢,每日都是步伐轻快地哼着小曲儿,生怕旁人不知他孔雀开屏了似的,此时这脸都得拉一尺长。
刚才还说要换衣裳去宋府接夫人回家呢,怎么进屋一阵出来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可见侯爷心情如此不妙,常山也不多问,领了命便下去了。
孟清回领着宋有仪出门时也没让人跟着,连春盈都被留在了家中。一路上都是他亲自打马,到了满香楼更是亲自为宋有仪布菜。
直到孟清回的筷子第十六次伸进宋有仪碗中时,看着眼前的小碗都冒了尖,宋有仪终于是忍不住了:“侯爷自己吃吧,不必顾着我。”
宋有仪眉眼中都是无奈,这人打坐下就在替自己夹菜,可任谁也不能不停歇地吃呀。
孟清回听她说话,故作板脸:“得顾着!我自然是得顾着你的!”
他话中的语气认真,宋有仪吃饭的动作不由一顿,也不搭话,片刻后又吃起了饭。
孟清回没听见自家夫人的回应倒也不气恼,只絮絮叨叨说起自己在军中的趣事,宋有仪一边吃饭一边听着,也时常忍不住发笑。
“我自小就跟着我爹在军营中长大的,赵家那不过是个连兵书都看不明白的浑小子,想上军营来给自己镶金,身上能有几两真本事,叫我打了个屁滚尿流,乖乖得回赵府过他的安逸日子去了,现在见了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哈哈哈。”
孟清回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对面人的神色。见宋有仪满目都是笑意,他这才放下心来。
夜里,被孟清回拉着在外逛了一下午的宋有仪沾着床便睡了过去,可孟清回却翻来覆去得睡不着。他半靠在床头,目光黏在身旁熟睡的人儿脸上,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得摩挲着她的脸颊,脸色黑得仿佛能滴出墨来。
白日里被遮住了看不清,他也没未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