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良久不是她不回去,而是学业未成,并保证放假一定去陪外祖父,沈安才被放过。
不得不说,不管前一辈如何,赵老爷子对她的亲情是真的。
也是小时候刷好感刷的好,所有小辈里属她不怕看似严肃的老爷子,爬他身上撒娇要糖吃。
可惜她再不敢轻易相信亲情。
“晚上陪我去庙会,咱们也好久没一起过节了。”
沈安为难死了,偷偷给安澈发消息。“师傅,我晚点再去找你行不行。”
毁约确实不太好,可她也不能预知未来嘛。
出门前安澈拽住她,说庙会后有事情和她说。
沈安心里一哆嗦,想当初表哥也是这样,说有事跟她说。
偷瞄安澈,见他没什么多余神色这才松口气。
“师傅现在说不行吗?”
“不行,只能庙会后说。”
“行吧,我会早回来的。”没想到答应的爽快,自己却要失约。
“行了,你们先去歇歇,晚点咱们一家人一块去。”
“表哥,等等。”
沈安叫住疾步快走的赵框,走到他面前。
“我们谈谈。”
实在受不了这种黏糊糊的感觉,沈安觉得还是有话就说的好。
“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所以…对不起,我会少出现在你面前。”
有人说过,沈安情商低,确实如此,不然也不会感到愧疚。有更多圆滑不伤人的做法,她却想不到。
可以说,在听见有人喜欢她后,她第一反应是不可能,而后觉得这种喜欢起于不了解,心底隐隐作祟的自卑感。
母胎单身多年除了自己不想,自卑才是罪魁祸首。
别看她有时候自恋的不行,可一认真就开始怂。
傍晚号角声接连一片,万户人家点燃门前琉璃灯盏。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沈安依然心情澎湃。这一天,无拘无束,不管你白天是什么身份,此刻你只是神的子民。享受着庇护,尽情狂欢。
这一天,你可以卸下伪装,做你自己。
一路上行色各异的人不在少数,有人幻化成兽体,有人则只露出毛茸茸的尾巴耳朵。
有那娇羞的小白花,摒弃了往日清纯,穿着火辣,包臀裙子后尾巴够缠着男人腰腹。
可以说,这是一个盛大派对,神圣又意乱。
外围一般都是这样,而皇庙里,飞天神像下,男男女女虔诚祈祷。
皓城的庙会最是美丽,景色文明天下。沈安跟着姥爷在转,等老人家赶她们去玩才去寻人。
钟声音色敦厚悠远,预示着万寿节正式开始。人头涌动,沈安艰难挪动。衣袖被人牵扯,顺着宽大依摆看去,是安澈。
他一身华服,最古老的衣饰。若非要形容,估计就是现代人常说的仙气飘飘的汉服。
金丝秀团纹依摆,底衫是然波水纹打底,腰间白玉带缠身,紧瘦腰肢不盈一握。鞋尖踩在鹅卵石上,款大的裙摆逶迤。既奢华又显得淡然飘逸。
沈安才发现周遭平白空出的空间,没有人会向这边挤,估计也不想惹着了仙人。
“师傅,你…”沈安欲言又止,脚尖点地。
“嗯?”杰克苏一般的嗯字,从鼻腔转出。
“那个,你,内个。”
“呵。”沈安听见师傅笑了声,苏苏的感觉,他耐心询问。“怎么了。”
随着师傅靠近,沈安不在忸怩,仰起头“师傅。”
她眼里映着光,似星河坠落,面粉唇娇。
红唇开合,安澈视线下移就这么出神瞧着她。
“师傅,你假发哪买的?!好自然。”说着,踮起脚够到安澈束发的玉冠。“你这身绝了啊。”
安澈:……
沈安受气小媳妇似的跟在师傅身后,自她问过假发后,师傅就格外生气,狠狠柔乱她头发,扭头就走,不在理她。
第一次钟声响起,意味着表演开场。类似现代的春晚,不过是由皇室族人主持举办。
沈安随着安澈上二楼,在一个视角极佳的位置坐下。开场舞是萤火虫表演,熄灭了灯火,只有舞台上数万只萤火虫发出温润萤火。
朦胧里,安澈似乎看见一熟悉身影。来不及细看就被对面人打断,沈安抓着他胳膊摇晃,“师傅,今年开场秀是萤火林诶,太棒了。”
安澈轻轻答应一声,注意力早被胳膊上的手夺取,嘴角带笑。
手悄悄握成拳收回臂弯,却目光炯炯,看向她。
直到星辰靠近,附耳低语。“陛下,乔姑娘来了,要不要…”
安澈摆手,示意星辰退下,回身对沈安解释。“我下去寻人,你在此地等我,一会儿我有话和你说。”
安澈下楼后按照星辰说的方位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