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动心,对她而言,太危险了。
钟辞咽下一口汤,汤匙在里面轻轻搅弄了一下,“我知道。”
一个天下人眼中的祸害要如何在乱世中保全性命,她当然知道。
晚些时候,底下的人送来今日小皇帝批过的奏折,钟辞随手翻了翻,薄薄的纸上,天下大乱,军民相杀,匪徒猖狂,天灾横行,凡大灾祸,死者以十万计数,触目惊心。
请求赈灾除患的折子摊在面前,赵元青已经朱笔批了“准”字,只差她盖印允可。
许久,钟辞抬手,将几本奏折一块儿丢进了身侧的火盆里。
归元殿内,赵元青看着面前的几幅画像久久未能言语,他对母亲的印象已经十分模糊,只知道她是西越最深明大义的女人。
“如今西越的情景,阿姐若是活着,定会感到失望。”季纨斜身坐在案前,叹了口气,“百姓流离失所,国内到处都是战乱,甚至有异姓占据藩地自立为王,号称天子,圣上虽为愿治之主,却处处受人钳制,实非阿姐所望。”
赵元青望着画像里威仪端庄的人,好长时间才缓缓开口,问他:“舅舅也希望我废提督和皇后,独自掌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