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彩蝶,总在前边引着她勾着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要随八阿哥去。
看到朵儿微红的眼眶,琪琪格一旁佩服着娜仁郡主,公主这个样子才是真正把话听进去了。
“总算是有侧福晋这样明白的人来说公主了,要不奴才要愁死了。奴才也是劝过公主的,都统福晋一则不忍心公主在府中愁苦便没明着说公主,再则是不好总是亲自拒绝皇子的要求,便由着八阿哥带公主到处去。这还是要公主自己开口拒绝才好,公主就是没拒绝过一回。侧福晋不知道,八阿哥可爱带公主去那天桥下吃这些小吃了,我猜八阿哥也看出我太过紧张公主,时常支开我,那些个时间里我也不知道两人到底是个什么境况,这就在中秋前几日还……”
“琪琪格!”
朵儿听出琪琪格要说的是哪日的事情了,忙开口制止。她生怕娜仁托娅会为她担心,没顾忌到语气重了些。琪琪格委屈地闭了口。朵儿看她委屈又不忍心了,想要圆场但又怕娜仁托娅担心,只得蔫了声音温顺地说道:“姑姑说的、娜仁姐姐你说的我都懂,琪琪格说的我也听进去了,我之前只是……只是控制不了我自己,这院子里的天实在是太小了。”
朵儿的眼神飘向窗外,框在四方的窗框内的那高墙上的天空,不过只有目视所及的三分之一。这几日天总阴沉沉的、快要下雪的样子,这更让人觉得那小片天空和那灰色的院墙似乎就快要融为一体。
娜仁托娅理解她的苦闷,她自己都如此吃力,何况朵儿这样的年纪。想到这些,她也不忍再逼她,握着她的手轻轻安抚她道:“你也不用烦恼,过些日子回家就好了。”
朵儿看着娜仁托娅认真的眼睛,乖巧地点了点头。娜仁托娅看到她确实是听进去的样子,便取了一块点心放她手心:“你不是喜欢吃吗,我们一起来尝尝。”
午间时分,两人在里间正打算小憩一会儿,却听到外头来报说王爷回府了,正往这边院子来。娜仁托娅忙和朵儿起身整理衣装,才出得外间,王爷就正好进了屋。
两人福身告了礼,娜仁托娅喜悦地问道:“王爷不是要晚间才回来吗?”
睿亲王缓步至罗汉床上坐下,娜仁托娅及时的在他身后加垫了个靠枕。
“朵儿公主也来了。“
“三爷既然回来了,我也不好打扰姐姐了。”这些个做客的规矩,朵儿还是学得很好的。
“无妨。我原本是打算晚间回的,但晚间有重要的事,因此想先回府休整一下。在前头没什么困意,现下就想找个清静地方。”
两人看到睿亲王的样子很是疲倦,虽然口上说着不困,这不过是累极后身体的假兴奋状态罢了。娜仁托娅有些心疼,左右寻思着问道:“要不我给王爷燃些安神香吧,前些日子和福晋学香,福晋赐了些给妾身。”
“不必了,我在这里眯一会儿,也不用你伺候,你们姊妹俩自个儿聊天就好。”
娜仁托娅还有些犹豫,看到王爷揉着眉心头也不抬,只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去,她也不好忤逆,拉着朵儿恭敬地退了出去。
娜仁托娅不敢走远,只在东边厢房安置了,让贴身的大丫鬟在正房外跟着王爷随侍的人一同候着,只要王爷有吩咐便第一时间来通报。
两人其实也没能聊什么,朵儿看着娜仁托娅心不在焉的样子,猜到她应该是在担心三爷什么时候会有吩咐,也不好发起话题。两人吃着小食闲坐了半个时辰,丫鬟便来传话了,让两人都过去。
回到正房内,看到睿亲王正翻看着两套衣裳,一件是侍卫装,一件是普通小厮的粗布长袍。见得她们进来,给贴身服侍的方內监使了个眼色,方公公便对着门外喊道:“所有人都退下去吧,除了传唤,都不必到院子里来。”
虽看不出睿亲王要说什么,但看这安排怕不是寻常事情。等到人都离了院子,娜仁托娅开口问到:“王爷这是?”
“待会儿我出去办事要借一借公主的马车,公主可愿意?”
朵儿与娜仁托娅对看了一眼,两人皆是毫无头绪。睿亲王接道:“我的车马都派出去了,事出又急,先送你回府,而后我再骑马去办事,不会耽误你。只是需要你答应我,别告诉任何人我坐了你的马车。”三爷言辞恳切,面上难得现出几分为难。
“都统福晋和旻佑都不能说,我的事情不方便他们知道,一则也免得他们多为你担心。”
朵儿从未见过三爷这个样子,往时的三爷对任何事情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一切对他来说都不过是信手拈来之物。今日在他身上,朵儿感受到了低落和兴奋两种矛盾的情绪竟同时并存着。
说他低落,只因他憔悴的神态中透着一丝悲伤,这悲伤似乎还带着些苦痛纠结在他的眉间。但那眼睛里透出的熠熠光芒却又似是某种急切的渴望,像是对什么事情志在必得的兴奋。
朵儿相信三爷所要做的必定是大事,比不得她和八阿哥平日的那些玩闹,又想起娜仁托娅早些时候的那些话,认真地应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