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梁月庭,便走来福了一礼:“王银蛾,梁大哥。你们没事吧?”
“有我在,怎么会有事?”王银蛾下意识昂起头,神态骄傲得如一只大鹅,正守着自己的地盘。
柳相如正要和她斗两句嘴,冷不防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夫人”,她面色一震,颤着身子,回首一看面露大喜,提着裙摆就奔了过去。
“相公,你还活着!”
王银蛾随着柳相如背影看去,看见一位极瘦的青年,那位就是葛世家了。
葛世家被抓走有半年,身体虚弱也是情之长理,可是他一张脸瘦得罐骨突出,眼窝深陷发黑,躺在貌美的柳相如身边实在不搭配。
“你在瞧什么?”忽的耳边凑来一声低问,热息喷在她耳廓。
王银蛾如实道:“我在看葛世家。”
“他有什么好看的?”
她回首,笑道:“柳相如和我认识多年,我有些感叹。”
那边,葛世家在柳相如的搀扶下,竟然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向王银蛾几人拜了拜,笑道:“鄙人不才,葛世家,是此地县令。在这里谢过几位游侠相助,替我们解决这一祸事,还请几位稍留小地,让我们招呼犒劳。”
“县令大人言重了,为民解祸是正道之责。”王银蛾看看梁月庭几人,出声道,“眼下,祸事虽然解决,可是善后之事还需大人亲自处理。在下这里还有一件事要请县令处置。”
葛世家神色微动:“女侠,但讲无妨。”
“此事祸起于孙勇的贪心,他造成这般局势是否要受处置呢。”
众人闻言纷纷寻找孙勇,只看他像条癞皮狗一样躺在地上,一时复杂难言。
孙勇本来想逃,可是被王银蛾暗地施了个法术定在地上,这会儿后背被许多双视线盯着,简直如火如撩。
他面色发红,又气又急地回头:“我可是救了你们!”
葛世家又回头看王银蛾:“孙勇贪心致祸,实在不该,可是他并未违背大晋朝法律,我若是处置了他,法理上难以说过去。”
柳相如听罢,俏脸怒道:“那他就什么责任不担,白白过他余生的好日子!”
王银蛾淡笑:“罪魁祸首就这样轻飘飘地被放走,我实在看不下去。”
正要再说什么,突然面前一阵金光闪烁,亮得她睁不开眼。
片刻,众人发出一声惊叹,王银蛾睁眼却见乌云破开一条口子,随阳光洒下是一道半透明的婀娜身影。
那是一个衣着华丽、绥带飘动的年轻女子,乌发成髻,朱唇皓齿,眉间隐隐有神光闪现,俨然不是凡人之貌。
女子轻含浅笑,开口道:“孙勇,你贪心不足,利用天神力量谋取私利,如今我取你命中福禄,日后贫寒困苦,可作你的惩罚。”
危急关头,孙勇不知从哪儿得来力气,就要逃跑。
“不要!”
然而一道金光比他速度更快,一下子击中孙勇的身体,没了进去。
镇民们凡胎□□只看那位仙女伸指轻轻一点,孙勇就惨叫声晕了过去。而王银蛾等脱离凡胎之人,却能看见一道红光从孙勇身体里飞出,被仙女夺进衣袖中。
眼见孙勇落得这般下场,在场之人无不唏嘘。
女子收了孙勇福禄后,一个莲步轻移,闪至梁月庭等人面前,轻一挥手,无数碎金如细尘飘舞。
不消片刻,梁月庭等人就恢复正常力气,就连那饿得极瘦的葛世家也恢复原本的清秀温和,还真是书生意气。
众人又惊又喜,连忙拜谢,却见女子谦意颔首,转头对仓凛道:“你知错了吗?”
仓凛低垂着脑袋,默不作声。
女子又问一遍,他方抬头,却是面上泪如落雨。
仓凛扑上去,抓住一截轻纱:“秋神大人,我知错了,呜呜——”
王银蛾和梁月庭互看一眼,女子原来是天上的秋神,掌管着人间秋日丰收之事。
对仓凛动不动爱哭的毛病,众人见怪不怪,而女子却不好意思似的摇头笑:“这孩子可真是个爱哭包啊,让你们见笑了。”
又道:“仓凛先前所为,实在抱歉。”
众人看看呆茫的仓凛,知道他本性愚钝,又被孙勇一介凡人骗得团团转,早就不气了。这会儿听秋神道歉,纷纷摇头:“不要紧,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也许是天意。”
秋神道:“我只是一溜神的功夫,不想,这孩子就偷溜出去,还迷路了。本想找他回去,可是金仙与我说,他有一劫合该在人间。我只好再等一等。”
众人一听,也只好叹天意如此。
梁月庭把那只玉瓶拿出来,交还给仓凛,他这会儿已哭得泣不成声,双目泛红,哪里有心思去接玉瓶?
女子将玉瓶隔空抓入手中,对仓凛轻唤:“仓凛,还不显形,随我回去领罚。”
话音刚落,仓凛变作一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