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对方的眼睛,看哪里都不恰当,都不从容。
森鸥外的眼神没有一丝偏移,若叶弥伽望进他紫红色的,深邃湛然的眼中。
不禁想,这样的眼神或者是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吧。
让人打心底里觉得自己被珍爱珍视,至死不渝……如果为这刹那感动,付诸信任,托付终身,那一定是相当轻盈浪漫,水晶般剔透梦幻的人生。
如果低下头,投入这自古以来都被看好称赞的陷阱,想必也能拥有被珍藏保管的舒适人生。
至少目前看来,森鸥外是个执着到固执,很难改变心意的男人。
若叶弥伽不由在心里叹息。
可这样的人生不属于她,她偏要追逐既绮丽又真实,不思议的极致,看看尽头是什么。
直到她累了倦了,精疲力尽。
如此想来,他可真是爱错了人。
她眼中不由带上伤感。
森鸥外:“怎么了?”
若叶弥伽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我有点累了。”
森鸥外放缓舞步的节奏,带着她轻摆慢转,轻声道:“确实是辛苦你了,其实你不必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我没有不喜欢,”她半靠在他肩头,同样轻声慢语,“多见见人也挺好的,不过都是些陌生人,有些耗费精力。”
森鸥外:“我认为我的妻子不用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她只用做自己想做的事,成为最快乐的女人。能顾得上的时候也稍稍安慰体恤一下我,做我的港湾,给我一个容身之地,这就很够了。”
若叶弥伽眨眨眼睛,想了想说:“我从来不勉强自己,但也讨厌限制自己。有些事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自己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森鸥外有些无奈,“你喜欢就好。”
却又说:“所以,弥伽能不能像个真正的妻子那样接受我呢?”
若叶弥伽:“我尝试过,我尽力了,我做不来自己不想做的事,对不起。”
这样明确坚定的拒绝,无疑让森鸥外感到挫败。
他摇摇头,叹道:“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哪里出了差错?
从开始到现在,好像就没有哪里是对的。
阴差阳错,周而复始,就像这世上数不清的遗憾一样。
若叶弥伽试图让他好过一点,“林太郎需要女人安慰的话,也可以像我父亲那样去找情妇,你们可以像真正的夫妻一样,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不需要我了,送我去国外就好,到时也不会有人介意首领夫人是不是先代的女儿。”
森鸥外苦笑一声,“可我只需要弥伽,不是你就不行。我的妻子只会是你,不会是别人。”
他这话说得认真极了。
“你觉得我是那种轻浮的男人吗,虽然看起来不像,可自从我戴上这枚戒指,就已经对自己发誓要忠诚于你,忠诚于家庭,做个好丈夫,未来也要做个好父亲。”
“弥伽,你不能因为你父亲是那样的首领,就觉得我会像他一样,这样对我也太不公平了。”
若叶弥伽愣住了,好半晌才说:“林太郎,我很抱歉。”
森鸥外凝望着她的眼睛,“没关系,时间还长,你会认清我,确定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