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挑了挑已有些疏淡的眉,又笑:“烧什么纸啊......我也收不到。”
“怎么会收不到......对了,你怎么和胡不宜长得那么像?”
“是么?她如今多大了?”
“二十了。”
林宁想了想,压低了声音问:“她嫁给了谁?”
“师父想娶她.....”佘非忍突然想起从前紫萸跟师父是一对,可看林宁的脸色并未变,便放了心地说下去,“太后替师父另择了一个王妃,眼看快要成亲了。师父带不宜去太后跟前求情去了,也不知会怎样。”
“哦,”林宁转了转眼珠,有些遗憾,“那就是不知道可与宣六遥结成夫妻了?”
“是。”
林宁想了一会:“想来是没有在一起的。”
“你怎么知道?”
“要不然,我巴巴地辛苦跑那么一趟做什么呢?可能就是为了弥补遗憾吧。”
“......什么?”
佘非忍正楞怔间,眼前的林宁突然不见了。
他一惊,却听这张破旧斑驳的桌面下发出轻微的声音,他低下身子一看,林宁正蹲在桌上,抬头在桌缝间不知扒着什么。原来她是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只见她从桌缝里抠出一根极细的纸卷,待拿到桌面,她小心翼翼地展开,是一块不知从哪里撕下的纸,上面写的小字方方正正。
那纸看起来颇有些年头,已经发黄了。
“这是我从旧书上撕下的,那些书都被烧了,就藏了这么一块。你看......”
纸上的内容因撕得匆忙而显得不很连贯,依稀看出是宣六遥的生平,大梁朝木王,早年漂泊民间,呆过京城、兰邑等地,短暂地当过皇帝......
佘非忍的心一跳:师父当过一段时日皇帝?是说他往后会当皇帝吗,为何只是“短暂”?
他将纸卷展得很开,可也就手指那么宽的一条,再多也没有了。
“就这么多,太久远了,没有太多可考证的留下来。”林宁看他已经读完,收过纸块又卷成细细的,重新塞进桌缝。
“这里是什么地方?”佘非忍终于问出他的疑惑。
林宁却似乎不太在意:“说了你也不懂。”
她又发愁地看他俩:“你俩怎么回去哦?不会也要死了才能回去吧。”
这是什么话?难道他俩不是已经死了么?
再死一遍?
“算了。”林宁也想不出个办法,“先帮你们把衣服改了。”
“怎么改?”
“总得像这里的人吧......”林宁怅然,“还挺难改的,我也不太擅长针线活。”
“是不是要穿那绿衣服?”
“那最好了。”
“我去找。”佘非忍站起身,走到门外又回来,“今日不行,要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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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身术一日内只能用一次。
佘非忍和越明只能躲在林宁的小屋里。
倒是林宁出去了一趟,说是去借些米和肉来。她走的时候跟屋里的那条老狗说了声:“小白,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老狗站起身,朝她走了两步,似乎想要跟她说话可又说不出口。林宁朝着它笑:“你就老实呆家里,陪着我这两个朋友。”
老狗无奈地掉转头,趴在地上目送她出屋。
院门关上。
越明有些担心:“非忍,你说这老妇人会不会出去叫人,然后把我们捉起来啊?”
“不会。”
紫萸自然不会害他们。
就算她变了,真的带人来捉他们,他身上也有刀,他可不怕杀人。
他到老狗跟前,蹲下来逗它:“小白?”
老狗抬眼看看他,眼珠子咕噜一转,颇有些狡黠的意味,像个人精似的要跟他们耍心眼子。佘非忍一下子乐了:“走,去吹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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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在院门外警惕地左右望望,锁上院门,沿着墙往一个方向走去。她微佝着背,脚步匆匆,却尽量不引人注目。
不一会,她走到一个小院门前,环顾一圈,才轻轻敲了三下,轻声低唤:“老六?”
门开了。
她走了进去。
“老六,真不好意思,你家里有米和肉么?我先借一点,等有了就还你。”
被称作老六的是个年纪差不多的老头子,头发花白,长相普通:“有,你拿去好了,别跟我见外。”
老六转身进去拿了一袋米和一大块肉,找了个布袋装好递给她,却又似想起了什么:“家里来客人了?”
“对。”
“谁啊?”老头踟蹰了一下,仍是问道。
“老早以前认识的乡里邻居,正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