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抢人的旁观者,让画技高超的人画下来,给这群孩子们看。
王元白道:“若是碰上这些人,你们可不要唱了,直接撒开了腿跑就是。”
孩子们连连点头。
其实这只是为了万无一失,孩子们只唱一天,等到有人反应过来了,容岚便会让孩子们躲起来。
一百文,他们可以花好几日了。
无论如何,祸不及旁人。
等到了酉时,几人要去拿状书,才看到杨修两人远远跑来。
跑近了勾着腰喘气,“来晚了,我们去寻那位夫人,本以为她走了一个早晨快到了京兆尹府了,没想到她不大认得路,走岔了,还晕倒在了路边,那个小男孩在不断地哭,我们才找到,将人送到一个靠谱郎中那照顾着了。”
谢斌好上一些,只是抹了下额头的汗,“你们如何了?”
宋琛笑道:“走吧,去拿状书。”
几人走到印刷铺子的时候,院子里摆着一个大箩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叠叠状纸。
工人都在陆续将印刷的工具整理好,然后提起放进房间里。
这是真的要歇业的样子。
铺子老板走上前来招呼,“东西都在那了,看你们阔绰,我多了些纸张干脆也印了给你们了。”
容岚点头道谢,又道:“其实印刷体字迹千篇一律,即使有心人捡了状书,也不会真的寻到这处来,你也不必忧心而歇业。”
铺子老板摆手,“小公子说笑了,我不过生性闲散,真有了些银子,自然要玩上几个月。”
他看了眼容岚五人,看他们年岁不大,之前没在这边瞧见过,最近出现在这边,应当是来参加院试的。
老板笑道:“我也不是自大,我若不是性子懒了些,不爱别人拘束,就也去参加科举了。”
老板还送了几人一块麻布,盖在箩筐上,防止他们在搬运途中,遇着风把纸张吹跑了。
容岚等人将箩筐搬回了客栈,简单吃过晚饭后,各自寻了身简单的抹布衣袍,脸上抹灰,带着方帽,遮得严严实实,就差拿块布把脸遮上了。
容岚抱起一叠状纸,站直了身子,“我们力所能及的,只有这些了,剩下的,且听天由命吧。”
杨修也跟着抱了一叠,伸手拍了拍,闻着一股子墨香,笑道,“都这个时候了,说这个干什么,成了便好,不曾我们也就费了几百两银子。对了,宋弟,过几日我们将银子平摊了送到你府上去。”
宋琛抱着状书摇头,“可用不着还给我。”
王元白一步当前走在前头,“这时辰人最多,还废话些什么?”
容岚站在房间最里面,反成了走在最后的一个,抬眼看到这几人的模样,好些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或许过不了多久,他们都会成为挥斥方遒的朝廷大官了吧。
出了客栈,几人纷纷散开,因为穿着打扮很普通,还特地勾了腰隐藏身形,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泯然众人。
容岚垂着头走到一处酒楼。
京城高大的建筑不在少数,但是要说街坊两边站得最高的,还得是这些酒楼。
门口的小二拦了一下,容岚低垂着眉眼,只说自己是来给家里面的主子送文书的,又把怀中的状纸给小二看。
但是小二哪里认得纸,只觉得纸张上面确实是些规规整整看不明白的字体,就放人进去了。
容岚择了靠近窗口的一处地方,许是过了饭点,大多数人都在街坊上消食,酒楼的人反而比较少。
容岚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状纸,倒是真的有些重量,不由想起,在现代时,街边的阿姨叔叔就是抱着一叠传单,碰见一人就发一张,有时候还发上两张。
倒是跟现在的情况有一些类似。
但这一叠状纸可不是用来发的,而是用来撒的。
容岚右手捏住十分之一的状纸,深吸一口气,然后手下用力,狠狠往窗外一抛。
几乎是同时间,以附近的几大酒楼为核心,到处都飘飘扬扬的落下数不清的状纸。
但是酒楼内的小二尚还不知道,容岚又换着几个窗口扔了几份,趁着人还没反应过来,抱着剩下的状纸走出酒楼,换了一家酒楼。
五人,每个人三处酒楼,总得把附近的酒楼都洒遍了才好。
在容岚等人不断抛状纸的时候,街坊上的人先是躲闪着不断天上飘来的不明物体,发现是纸张这种没什么攻击力的东西后,才伸手去接,看见上面的字迹。
京城并不是每人都识字,但是在十人里面也总有两到三人,兴致缺缺地将状纸一览无余,然后义愤填膺地骂上一句:“这姜家小子真不是东西。”
其余看不懂的,不明所以,想要凑上去问一下凑个热闹,就听到不远处有小孩子在唱,“姜家小二,狗彘不若,强抢民女,下流之徒,官兵不顾……”
这小调简明易懂,众人很快就明白其中情况,也窃窃私语起来。
有个别人想去问这些孩子何处知道这些调子的,手里的铜板都准备好了,这些孩子却一溜烟不见了。
这边容岚刚在第二处酒楼抛下大半,勾着身子换个位置继续抛,却被一个小二唤住,“你要寻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