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江主任也在考前广播中反复强调了很多遍。
挨骂已经是轻的。
从郑益海办公室出来没多久,温辞听见江主任在广播里念各班级在联考时提前交卷的学生。
约莫是郑益海提前打过招呼,亦或是周老师只跟郑益海提过,她没听到自己的名字。
“以上二十六名提前交卷的同学请在今天中午下课后交三千字检讨到我办公室。接下来是此次联考缺考的同学,请听到名字的同学立即到我办公室来。”
温辞没上心听,拐了个弯进了厕所,出来时耳边有个一闪而过的尾音,她愣了下。
听错了?
她随便洗了手,跑回教室拉住林皎:“刚刚江主任说缺考的人里是不是有卫泯?”
“是啊,怎么了,这很正常,他不缺考才奇怪呢。”
林皎没太在意,温辞心里却像坠着一块石头,“你知道卫泯这次分在哪个考场吗?”
“六中吧,我听杨峥提过,跟他在一个考场。”
石头落地,重重砸在温辞心上。
“怎么了?”林皎看她神色不对,放低了声音:“难道他缺考跟你有关啊?”
温辞没瞒着林皎,几句话说完,她有些懊恼地说:“我当时要是再多问几句就好了。”
林皎也没想到卫泯能做到这个份上,沉默了几秒,她老神神在在道:“他不会……真喜欢你吧?”
温辞懵了。
喜欢她,她有什么可喜欢的。
“不会。”
“也说不准啊。”林皎看着她:“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们这一来一往的,剪不断理还乱。”
“不知道。”温辞也乱了,她欠他的越来越多了,还都还不清。
下了课,林皎找到杨峥打探消息,这才知道卫泯今早压根就没来学校,“他请了病假,真是稀奇,这话他们班主任也敢信。”
温辞想到那天阳光下男生懒散肆意的笑,怎么都跟生病搭不上关系,但生病总该要在家了?
这么一想,她干脆趁着午休的时间没吃饭就跑去了安江巷。
一回生二回熟,温辞早就摸清了路,想着探望病人总不能空着手,在巷口的水果摊前停了下来。
“姑娘买点什么?”
温辞看了看,“我拿个果篮。”
“买果篮走亲戚啊?”杜婶伸手将架子上的果篮拿了下来,“你要包装好,还是自己挑着我重新给你包一个?”
“包装好的就行。”温辞拿出钱包正要掏钱,旁边走进来一人,穿着八中的校服。
他朝老板娘叫了声“妈”,又回头看了眼温辞,眼神有些古怪。
温辞也觉得他眼熟,但实在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没说话。
她付了钱,拎着果篮朝巷子里走。
男生忽然追了上来,“你找谁?”
温辞没说话。
杜康缓和似地笑笑,“抱歉,我是担心你没来过找不到地方,这里面小道很多。”
他说抱歉,忽然开启了温辞的记忆,去年冬天她去食堂找卫泯对峙,他当时也在。
“我找卫泯。”温辞说:“听说他生病请假了,我来看看他。”
杜康目光一变,很惊讶:“你来看他?你不记恨他就不错了,还来看他,骗谁呢。”
温辞抿了抿唇:“之前的事,我已经找他说清楚了,在我这里,已经算过去了。”
杜康嘟囔了声:“你是过去了,他可无辜死了,白白挨了一顿骂。”
无辜?
温辞反驳道:“可八卦不是他先传的吗?”
“那八卦根本就不是他传的!”
她脑袋一时像僵住了,“……什么意思?”
杜康是铁了心要替卫泯“洗白”,“他当时为了帮一小孩解围得罪了杜一斌,你看到他被打的那次,是他故意被杜一斌打的,但是你报警了,这事就不一样了,他不想把事闹大也为了保护你,才没跟警察说出真相。后来估计是杜一斌他们看到你了,他不敢惹卫泯,就跟人胡说八道恶心你。卫泯担心他们得寸进尺,才会跟着你一块回家,但杜一斌那个狗东西,他非但不知道收敛,还越传越过分,之后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这事被捅到了郑益海那里。
他挨骂受罚,被叫家长,却始终没对她恶语相向,还一次又一次的帮她。
温辞从来都以为自己做了该做的事情,却没想到会牵扯多这么多事,心口一时像压满了石头,有些喘不上来气。
她看着满脸愤慨的杜康,攥紧了手中的果篮,“我……”
事情早已翻篇,道歉的话说千遍万遍也无用。
“算了算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杜康表情缓和了许多,“走吧,我带你过去。”
温辞本想说不用,但一想到多个人在场,也许会没有那么尴尬,便道:“谢谢。”
卫泯昨天兼职受了凉,早上高烧不退,被常云英喂了两粒退烧药,一直睡到中午才起。
温辞跟着杜康进院子时,他刚洗漱完,白毛巾搭在肩上,脸颊沾着红,人看着很没精神。
“哥。”杜康喊了他一声。
他人停在廊檐下,苍白又虚弱,“嗯?”
“有人找你。”杜康努努嘴,他顺着看过去,眼睛亮了一瞬。
一阵穿堂风,卫泯低头咳嗽着,走下廊檐,“你怎么过来了?”
“听说你生病了,过来看看你。”温辞把手上的果篮递过去:“随便买了点东西,你不要嫌弃。”
他低头看了眼。
果篮不轻,她拎了一路,手心被勒得通红。
“破费了。”卫泯伸手接了过去。
三个人呈三角形站在院子里,卫泯等着她下文,但温辞不知道怎么开口,杜康纯粹是凑热闹,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不停。
太阳很晒人,卫泯看了杜康一眼,他心领神会:“你们聊,我去看看奶奶做什么好吃的,奶奶!”
院子角落传来一声:“哎!小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