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喝完一杯酒,他挥手让手下满上后接着说道:“君理感谢诸位光临,今晚咱们不醉不归!来人呀,上菜!!”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外面大门被推开,衙役押着五六个犯人走了进来,这些犯人被反绑着双臂,口中塞着破布,还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看起来非常狼狈。
黄龙端着酒樽的右手不由颤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脂。
盐商见状放下酒樽拱手道:“县令大人!这是何意?”
朱治笑道:“诸公莫要误会,昨晚某家带人出城抓到些反贼,故而今日特带来请诸公与某家一同喝酒庆贺一番!”
说完再次举杯一饮而尽。
黄龙等人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番,这些大商户都感到朱治今日好奇怪,恐怕是宴无好宴!
于是勉强喝光了酒樽里的酒。
黄龙忽然站起来,抬手抚着额头道:“吾有些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了!”
说完就要往外走。
“黄公稍住,且待某将话说完。”
朱治的声音有些严厉,黄龙只好停住脚步。
“把最前面那人口中之物取出来,本县令有话要问!”
衙役闻言立刻抬手将站在最前面的二十多岁男子口中的破布拽了出来。
“汝叫什么名字?”
“吾叫丁文!”
男子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哪里人氏?”
“祖居零陵,一直以种地为生!”
“到益阳城里做什么?”
“我跟周朝大哥来此买战马。”
“取战马?周朝买战马做什么?”
朱治问完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黄龙的脸庞,后者心中一紧,眼睛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目光。
“零陵连年大旱,又出现了瘟疫,现在百姓已经活不下去了,周朝大哥准备带着我们造反!”
“你再说一遍,周朝要做什么?”
“周大哥要带着吾等造反,要杀光你们这些贪官污吏!!”
丁文此刻有些激动,忽然提高了声音。
朱治接着不紧不慢地问道:“周朝向益阳县里的哪一位买马?”
“当然是整个益阳县里最有钱的江夏黄氏!被称为黄龙的大富豪!除了他谁还有实力能一次出售一百匹战马?”
“你见过黄龙吗?”
“自然是见过!我与周朝大哥一同去黄府买马又岂能没见过黄龙?”
“那好!你看看旁边这人是谁?”
丁文将头转向旁边的黄龙,两人目光相对!
“黄公!久违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你!你的战马呢?周大哥已经给了你钱!
可你却欺骗了周大哥!他不会放过你的……”
“撒谎!他撒谎!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更没有将战马卖给周朝!”
黄龙看着丁文,几乎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
朱治没有搭理他,而是看着丁文道:“黄公说并没有见过你,说!你是不是在污蔑黄公?”
“非也!吾句句属实!”
“胡说,黄公乃是江夏黄氏的后人,是著名的世家大族!又怎能与周朝这种反贼勾结在一起?更不会将战马卖给你们这些乱臣贼子!!”
黄龙听到朱治处处维护自己,心里感到几分安慰!
“我知道你们这些当官的跟所谓的世家大族根本就是蛇鼠一窝!不过我还是有黄龙卖马给周朝大哥的证据!”
“什么证据?”
“周朝大哥告诉我,这一百匹马是黄龙从江夏买来的,因此每匹马的耳朵上都用烙着江夏黄祖四个字!不信你只要找到着火那晚从黄府逃出来的战马,一查便知!!”
朱治道:“这有何难?眼前这两匹马正是黄公走失的!可以牵来查验,来人呀把马牵过来……”
随着朱治一声令下,早有衙役把两匹战马牵过来。
朱治一挥手,衙役牵着两匹战马来到盐、铁商面前,朱治道:“劳烦二位看看马耳上可有江夏黄祖等字?”
两人伏在马儿边仔细看了看,盐商脸色骤变道:“还真有江夏黄祖四个字啊!”
铁商回头有意无意地看了黄龙一眼,微微点头道:“正是!!”
“另外一匹马耳后有字吗?”
“也有!!”
朱治道:“如此看来丁文之言果然不虚!!”
……
黄龙感到眼前一黑,他的心瞬间沉入谷底!这里面一定有阴谋,不过他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于是强作镇定地说道:“这是有人陷害我!马耳上的字一定是后来弄出来的,
我的马印记都在屁股后面,每一匹都烙着一个数字!不信你们一查便知”
盐铁商、粮商等人连忙查看马屁股,没想到这两匹马的屁股上毛发光洁,哪里有什么印记?
于是这些人纷纷摇头,表示没看到。
朱治冷笑一声道:“哼!大胆黄龙竟敢勾结叛贼周朝!来人啊给我拿下……”
黄龙闻言立刻歇斯底里地喊道:“阴谋!这是个阴谋!是你们联手来陷害于我!”
丁文气愤地说道:“枉费周大哥对你的一片信任!那天我亲眼看见他把买马的钱给了你,你却昧着良心黑下了钱,为了不给周大哥战马,你又演了一出好戏假装家中失火……”
黄龙此刻连番遭到打击,脑袋一片混乱,终于忍不住吼道:“你胡说!那晚是周朝单独来见的我,你根本就没跟着一起来!再说了周朝也没给我钱!我的府中失火,战马损失了又该算在谁头上?”
这番话一出,大厅里瞬间变得静悄悄的!
盐铁粮布等各大商户一个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黄龙猛然反应过来,他此刻全明白了!
从这两匹战马被牵进来的那一刻,对方就开始做局!一张无形的大网就悄悄地收紧!一直到自己主动跳进去!朱治的心机好深啊!一种非常不祥的感觉瞬间占据了他的心头……
朱治环顾众人缓声说道:“诸公都听到了吧?黄龙刚才亲口承认自己曾单